中年酒保正要应答,却被一个中年妇女抢先而道:“贵客点的乃是上等的清蒸鱼,现杀现做,倒也不和那客官的牛肉同是一等,若不久些,怎能吃到上等品呢!”这妇女四五十上下的年纪,满脸微笑,显得极是慈和,听她的声音,正是刚才叫酒保做阿林那人。
两华衣公子听她说话好听,也不与她发脾气,妇人又微笑着脸,到别桌去了。
自两位华衣公子进来,店中皆是他们的吵叫声,此时两人一时安静下来,店中显得清静了许多,再看两个华衣公子,不再大喊大叫,却彼此之间挤眉弄眼,两头想凑,低声私语,不时又是拍手顿足,传来哈哈大笑之声,显得极为猥琐。
细听之下, 但闻年轻的华衣男子道:“你瞧那妇人的身姿,料想她儿女儿媳长得也不怎么样!”
令一个对道:“佳人不露相,这落花古城美女如云,在这小店中出两个凤凰倒也未可!”两人的目光同时向客栈的后厨移去,后厨和客堂之间,隔着一层纸墙,厨中旺盛的柴火,将后厨的人影映在砂纸之上,纸墙上的人影,高挑而匀称,细腰纤纤如柳,秀发垂腰,睫毛隐见,像是影师做出的角色皮影,虽只在后厨帮忙添加柴火,却丝毫不隐没他的轻柔高雅。
两华衣男子对着那影儿,一时怔然,垂涎而笑,猥琐至极,只听那年轻的男子道:“六哥,你去撕开那层纱纸!”
另一个痴痴对道:“你去撕烂沙纸,我去撕开衣服!”两人相视对看,又是掩嘴**笑。
“砰”,忽然旁边一声拍案之声传来,那对华衣男子本是痴迷的看着纸上的人影,不禁的被震了一惊,顿时大怒,睁圆着眼沿声看去,原来是对面的男子所为。
拍桌子的青年男子,亦是二十上下的年纪,一身的淡黄衣裳沾了一些灰尘,显得风尘仆仆,背负包裹,腰悬一把镶嵌有金丝的宝刀,像是行走江湖之人,但见他脸带怒容,对着两个猥琐的华衣男子道:“段庄在江湖武林之中也能称得上是个仁义之庄,却怎么会出来这么下流之徒!”
两公子对他打量一翻,抱拳有礼的道:“原来是金刀将军的后人,失敬失敬!”又道:“在下段家七少段峰,这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段横。
那位被段峰称作金刀后的青年男子,原来是卫城,卫城家住京都,只是其父金刀被调遣到边疆去后,家中除了仆人,也无别的亲人,而平日的好友苏妃柳烟一伙人,早已成了眼底的灰烬,往事凄凄,先是青香遭恶人杀死,再是倾城宫被人一把火烧成灰烬,最后是柳烟嫁到查国,短短时间,只剩自己孤身一人,万事具静,成天对曾经的伙伴朝思暮想不说,更是发现,自己心中早已是对绿香相依相赖,深爱上了她,天妃宫的一场大火,绿香去向不明,或许在劫难逃,失落之下,感觉自己一人留在京都再无意思,于是收拾了行礼,离开了京都,漫无目的的漂流在江湖中。
段峰表面是在行礼,脸上却满是不敬之色,一旁的段横,坐在桌上自斟自饮,未对卫城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