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黑气漫脸,杀气笼罩全身,哪里还像一个人,但见他充血的双眼暴怒似的蹬着毒仙,粗壮的大手抓在花枝艳的双肩之上,一边对他巨吼,一边对他摇晃,白虎手下的花枝艳,何不柔弱的像凡人手中一张白纸,唯听见咯咯的断骨之声传来,而花枝艳,已是早就失去了知觉。
白虎瞪着花枝艳,越摇越怒,终于将她一甩而抛出,虽是随意的就像野兽手中丢弃吃剩的食物,但花枝艳摔出的速度,如同被惊飞的鹊鸟,砰的一声撞在了山崖下的岩石,顿时七窍流血,动也来不及动一下就死了。
浪柳二人惊悚的看着这悚然的一幕,心跳如飞,心中皆是明了,那白虎,已然成了一个魔人。
白虎对着被他摔死的花枝艳,瞧也不多瞧一眼,翻眼看了一下刺入眉心那枚银光闪闪的毒簪,随手将它一拔而出,岂料这一拔之下,创口之处刷的一下,黑血喷溅,白虎在瞬间之下如被抽走了魂魄,啊的一声惨叫,抱头失声倒地翻滚。
此番变故,浪柳两人又是匪夷所思,难道白虎就要这般痛苦死去,还是痛苦过后就要变成更强大的魔人?惊疑不定,犹见白虎在剧痛之余,又翻又跳,怒火冲天,对着道旁千万斤的巨石,翻掌而起,一锤打下,将它击碎成粒。
浪柳惊疑的看着此幕,怔怔无语,也不知道这一掌若是落在了人的身上,会是怎生的惨状,这般想着,却是目视着白虎,乱拳挥舞,疯疯癫癫般的夺路走远了,两人这才惊魂初定,舒了一口胸中之气,折腾了许久,此时已是圆月高照,暗暗庆幸白虎突然失心疯让两人躲过险情。
静默之中,两人齐目回望被撞死在岩石上的花枝艳,洁净的清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有些苍凉而狰狞,倘若,这清辉若是照在洋溢着幸福的脸上,又会是怎生一翻光景?纷纷争争,终究是落得如此下场,难道这就是人争取得到的?
柳烟看着这一张曾经虽然不喜欢的脸,还是忍不住的落下了一行清泪,小浪将她的肩膀拍拍道:“她曾经也当你是妹子,既然看见了她,也不应该让她暴尸山野。”柳烟微微点头,两人默默无言的挖了坑将她埋了。
天色渐晚,月色越明,浪柳二人将花枝艳埋了之后,正要离开这山谷之下,但百丈之外声音传来,小浪警觉立起,将柳烟一拉而隐身藏在了岩石堆中,轻声的对柳烟道:“踏步如飞,惊地如雷,只怕是白虎去而复返。”果然,目光之下现身之人正是白虎。
白虎奔到崖下,双手叉腰而立,四目张望搜寻,双眼诡异,看到了毒仙的坟墓,白虎向四周看了又看道:“痞子贱女,也不知躲在何处偷情玩乐,还不快快现身出来,我倒可以饶你一死。”
两人藏身在石头之后,自知出去之后必是死路一条,哪里理他之言?白虎叫唤之后没有回应,渐渐的发怒起来,破口大骂不已,那不堪入耳之词,尽皆落在了柳烟的身上。
小浪一向稳重,终究是沉不住气,就要冲出去,却被柳烟一手拉回道:“他是疯子,岂可与他一般见识!”但小浪被他拉回之时,踢在了岩石低下的蓬松泥土下,轻啪一声土泵倒地!虽是轻声,但对于白虎这般惊动天地的内功高手,即便是一点风吹草动已是够了。
小浪向柳烟神情的看了一眼,摆手一笑道:“这下躲不过了!”柳烟亦是对他一笑嫣然,四目相对无语,却是脸上坦然——
岂知,白虎如是没有听到动静,仍是只顾着自己叫骂!这更是大大的出乎了两人意料之外,小浪道:“他有如此之高的内力,怎么连那么大的动静都不能察觉?”又回思起白虎奔来之时,步入惊雷,以他的内力修为,完全可以踏尘而飞,哪里还会让人在百丈之外知道他的动静?思忖之时,白虎因为辱骂无果,已是慢慢的离开了这个山崖——
浪柳二人将花枝艳的坟堆又料理了一阵,夜过三更,更觉饥饿难忍,两人一齐离开了这个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