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起南国-第四卷 伐天下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意何为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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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伐天下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意何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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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军的大寨中依旧火光冲天,滚滚的浓烟遮天蔽rì,这烟雾熏的清军士卒干咳连连,有的人甚至把宝贵的水源泼散到布片上,然后用浸湿了的湿布捂住口鼻,效果是有的,但是这样一来,如果再继续烧下去的话,那么山下的明军只要稍等几rì,围而不攻,那么缺粮少水的清军定会因为饥饿以及干渴而丧失全部的战斗力。WWw,QuANbEn-XiAoShUo,cOM

山寨中起火的同时,山下的胡汉三部也开始了又一次的进攻,咚咚咚的大鼓声响起的时候,又一阵箭雨铺头盖脸般的落入了寨中。

密集的箭雨给正在灭火的清军带来了巨大的伤害,他们为了躲避熊熊的大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意何为火,不得不冲出了完善的防御工事,拿起触手可及的一切物事,比如盔甲、比如盾牌,恶狠狠的砸向火堆。

大火烧光了可以烧到的一切物事,寨里的清军jīng锐已经变成了灰头灰脸的土包鸡,他们的体力、他们的jīng神都已经疲惫非常,若不是心中还有一股不屈的心态在支持着,只怕这寨里早已不攻自破了。

守在山寨正门的清军是与明军进行直接交锋的最惨烈的一段,接连的几番大战,寨里储备的滚木垒石早已耗了个jīng光,不说别的,就连反击的箭矢都已经宣告枯竭,不是清军没做好准备,实在说因为明军的装甲太厚,人数太多,武力太盛。

身心疲惫的八旗士卒忍不.住想大开寨门,冲下山寨与底下的明军拼个你死我活,这不,一个名唤耶律其的清军佐领就带着几个护卫大喊大叫的找到了郝尚久,他单膝跪地,嘴里道“总兵大人,汉蛮子欺人太甚,请给我一千兵马,让我大开寨门,杀他个措手不及。”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意何为郝尚久眼皮一翻,不咸不淡的说.道“寨里总共也就将近四千人马,接连大战,jīng锐伤亡惨重,要是再给你一千人马,依我看,这寨也就不用守了”。

耶律其忍不住嘀咕一声“本来守着就没什么用处”。

郝尚久眼睛一瞪,嘴里冷冷的.说道“耶律,怎么,你敢质疑我?”

耶律其这时候也豁出去了,只见他大吼一声,嘴里.道“去他娘的汉蛮子,总兵大人,我八旗jīng锐在与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jīng神,在与誓死无畏、与敌皆亡决绝,可不用学汉蛮子那龟缩在城墙里的乌龟样!”

郝尚久没想到耶律这厮竟然敢当面顶撞下,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冷冷的说道“你耶律可以去送死,但是我八旗jīng锐却要养jīng蓄锐,大开寨门?亏你想的出来,难道你没看出来,我们的寨子已经被汉人团团围住了么?一旦寨门大开,你们又不能及时回转,那我们这数千兄弟就算是交代在这里了”。

耶律其呛啷一声抽出腰刀,啊呀一声砍断了面.前的一根枯枝,在四周郝尚久亲卫戒备的目光下,他歇斯底里的说道“好,我耶律就做上一回乌龟王八蛋!”

不谈那怒气勃.发、冷冷而回的耶律其,但说这郝尚久,收回了放在耶律其身上的那一缕目光,他嘴里不无聊赖的说道“这寨子早一天晚一天总归要丢,我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皇上能再派些援军过来,可还有援军么?”

此话一出,他身边的死忠立即低声说道“大人慎言,想必京城的那位也不难看出,一旦我军jīng锐尽丧于此,那么江水以南之地,将重归汉人之手,现在我们只要多守上一天,援军抵达的希望也就大上一分”。听闻此言,郝尚久惆怅的说道“真是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啊,二十年前,先祖领兵入关,占了汉人的江山,现如今那汉人余孽竟然死灰复燃,难道天不助我大清?”

“大人!”郝尚久身边的一众亲随悲声应道。

“罢了,着人把战马杀了吧,昨rì我就看了,寨下的明军已经在底下挖好了壕沟,留下战马也没用,还不如宰了给大家补充下体力。”

一众亲随也都明白,郝尚久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摆明了要血战到底,而且是死守待援,颇有些破釜沉舟的意味,毕竟八旗之利在与骑,现在连战马都要宰了,rì后又拿什么突围呢?

众人张了张嘴,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相对于郝尚久的悲戚无助,御驾亲征的朱延寿可以说的上是chūn风得意了,仗打到现在,清军在长江以南,最后一股机动力量,当然也可以说是jīng锐,就被他的数万大军系数歼灭与岭南。

苟延残喘的佟养甲,他手里头的两万大军只剩下三千不到,派人送给浙闽总督的重礼也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援军是注定无望了,但明军在这紧要的关头竟然并没有对他赶尽杀绝,而是合兵一处。

还没等侥幸逃的xìng命的佟养甲欢呼一番,他的探马就已经惊恐的来报:在残军回转的必经之地,吴三桂的周军正严阵以待,摆出了一副赶尽杀绝的模样。

仰天长嚎一声,这厮口喷一口鲜血,就那么无望的摔下了马背。

最后,把手关卡的周军将领无耻的收下了清军的买路财,并且在嘴里嚣张的叫嚣道:这东西我们爷先替你们收着,这路呢,你们也不是不可以过,但是必须丢下一切辎重、盔甲、武器,就那么赤条条的过去。

传话的清军听明白了,对方这是摆明了不想自己一条活路啊,什么时候八旗jīng锐混到了这种需要付钱买路的地步了?更惨的是,对方还摆出了一副吃定你的模样。

很显然的,佟养甲知道就算自己答应下来,自己手下的那两千人马也不会答应这种屈辱至极的条件,更何况,万一己方把武器都交出去,万一周军反悔,痛下杀手,那自己不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想到这里,佟某人咬牙切齿的狠声说道“弟兄们,你们也看到了,周军不愿意给我们一条活路,身为辽东的子孙,我们又万不会做那投降的勾当,弟兄们,拿起你们手中的刀枪,弯起你们手中的弓箭,随着我杀出一条血路吧!”

话音一落,便有清军应声说道“杀、杀、杀”。

清军虽是哀兵,但已疲惫不堪,再者,留守在这里的周军人数是清军的三倍有余,再加上周军以逸待劳,这仗周军想输都难。

惨烈的冲杀战在半个时辰之后结束了,周军在付出了近两千人伤亡的代价之后,和侧面的伏兵一道全歼了岭南的这股清军。

也就是说,长江以南,清军仅有的jīng锐也就剩下被困在山寨中的那三千残兵了。

困寨的明军最后甚至都懒的抛shè箭雨,他们只是把清军的大寨围住,jīng明的胡汉三已经从清军反击的力度上判断出,清军的箭枝不足,接连猜想,对方的粮草已经淡水肯定也短缺的很,再加上之前山寨中大火连绵,很是烧毁了不少器具,所以yīn险的胡汉三就打算死死的困住这帮鞑子,直到他们饿的浑身乏力、渴的喉咙冒烟、晕的浑身酸痛,这样一来,就可以以最小的代价换回最大的胜利。

反正明军有的是时间,鞑子大股的军力已经被消灭殆尽,西面的周军正忙着与后明联姻,这样一来,只要对方是个识数的,那么他肯定就不敢在盛头上打击后明,要知道现在在叛乱的几个藩镇中,后明的综合实力可以说是最强的,他的水师可以与台湾郑家相媲美;他的路上jīng锐可以与满清最jīng锐的八旗死磕,而不落下风,明眼人都看的出,崛起在岭南的后明已经成了反清灭鞑的急先锋。

此刻除了胡汉三部,其他大股明军都随着朱延寿返回了钦州,在回转的路上,明军又再次经过了青云岗,大战已经过去了两天,此刻青云岗的周围只剩下一片诡异的寂静。此前还热闹非凡的清明两方大营里只留下了遍地死尸,到处都是沾满了褐红sè的血迹,黑黝黝的血sè浸透了土壤,在一片突兀高起的高坡上,到处都是烧焦了烧糊了的横木,因钢管发热而炸裂的炮管碎片炸的四分五裂。

殷红的夕阳缓缓的藏进了云头里,此前因战事太过激烈,所以敌我双方的尸体都没来得及收敛,因而朱延寿在回转之后开始明令士卒收敛尸首、焚烧之后放入木盒。

初chūn时刚lu头的那一抹湛绿早已被大战的痕迹迫的七零八落,这一圈儿的翠绿就像是被雷劈火烧,零落枯萎的乱草杂花在chūn风里瑟瑟的颤栗着。

天空忽地飞过一片火红sè的乌鸦,这乌鸦时不时的抛下片片硕大无比的粪便,然后这粒粒粪便便以一种一往无前的速度狠狠的砸向地面,甚至于溅起了些许黑sè的污渍。

暗骂一声晦气,朱延寿嘴里道“这破鸟是哪儿来的,我怎生曾未见过?”

身旁的周破天稍一迟疑,然后便回答道“回皇上,这是赤鸦,是安南的物种。”

朱延寿“噢”了一声之后便在不言语,立在高坡上,他凭空生出一种“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感慨”,看到那遍地的死尸,那死状各异的敌我双方让人感觉凄凉无比。

这景象就连见惯了恶战的两广老卒都忍不住感觉脊梁骨发寒。

己方的尸首是单独焚烧的,但清军的尸首就没有这个待遇了,为了焚烧双方尸首,后明zhèng fǔ就从临近的cháo州发动了数万百姓,繁忙如工蚁般的百姓在满目疮痍的青云岗上干劲十足的打扫着战场,他们在巨额的赏银诱惑下依旧劲力足足,三五成群的百姓将清兵的尸首堆成了上百堆,巨大无比的清兵死尸堆被cháo州百姓浇上火油,然后丢上火种,当然了,在焚烧之前,清兵身上所有的值钱物事都已经被人扫荡的干干净净,若不是顾及死者为大,这帮百姓甚至想让这帮鞑子“赤条条来,赤条条回”,浇上火油之后,噼噼啪啪的炸响纷至沓来,在音响之后,一股股难闻的焦糊味顿时呛的百姓连连后退。

如此一连忙活了好几天,明军的尸首都被后明官府登记在册,然后按照对方家属的意愿,选择进入勇士墓,还是回归祖坟。

焚烧之后的清兵骨灰在这种情况下成了明年土地上植物生长的最佳肥料,不过这个青云岗说不定在数十年之后也可以成为一个具有历史纪念意义的场所。

接到佟养甲的死讯,身边只剩下几许老卒的浙闽总督不敢怠慢,为了保住岌岌可危的乌纱帽,他急忙向京城发出了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其实也不是这总督不想对佟养甲施以援手,实在是因为这位总督大人手下无兵可用,福建有虎视眈眈的郑家军,江西有蓄势待发的周家军,现如今舒恕部灭、佟养甲灭,浙闽总督的手上只有不过万余的老弱残兵,用来守城都有些不堪使用,更别说主动参与进攻任务了。所以这位总督大人实实在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刻,接了浙闽总督的八百里加急快件,京城里的康熙玄烨强忍住心头的怒意以及那无端端的一股惶恐,虽然面上他依旧是那种云淡风轻、不变分毫的神sè,但实际上,这厮已经惊怒非常,不说别的,就是那微微颤抖拳头都已经明白无误的说明了他的心态。

“熊卿家,局势已经糜烂成这样,你有什么妙计良方?”康熙牙关一紧一松,从里头蹦出了这么几个字。

熊赐履不敢怠慢,他略一沉吟,嘴里道“回皇上,依我看,舒恕之败、佟养甲的失败,不是因为朱延寿有多厉害,实在是因为汉军不够卖命,投降的福建兵卒也是一大要点。”

抬起头来看了看康熙的脸sè,他嘴里继续说道“舒恕一败,我大清在江水以南,再无半分jīng锐,所以为今之计只有令各地守军龟缩不出,固守待援,严禁守军私下出击。”

玄烨沉吟一番,嘴里道“援军,还有援军可派么?”

熊赐履一滞,干咽一口唾沫,他不得不说道“皇上,如今察哈尔的叛军已经流窜到了朝鲜,依微臣之间,不如着图海大将军留下一部兵马,其余人等火速回援浙闽。”

玄烨紧闭的眼帘猛地睁开,他嘴里道“打蛇打七寸,斩草要除根,图海以数千家丁青壮已经替我平了北边的一片江山,朕这么急招他回来,是不是有些宋真宗七道金牌诏岳飞的嫌疑。”

熊赐履心里明白,玄烨已经动心了,毕竟北方的乱贼只有万余人马,而且已经被逼到了朝鲜,只要卡住辽东的大门,那么丢下鸡肋似朝鲜,人他肆虐,却也是一个不错的法子,想到这里,他嘴里道“皇上,察哈尔的乱贼已经是秋后的蚂蚱,活不长久了,只要留下数千兵马,卡住各方要道,那么北方定矣,再者,这样一来让察哈尔与朝鲜人狗咬狗一嘴毛却也是个点子”。

说到这里,熊赐履见康熙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开了一点,他心里有数,知道玄烨已经完全动心,顿时他嘴上开始发力了“江南之地,历来是产粮纳税的宝地,于我大清而言,是绝对不可丢失的一只臂膀,但是,如果浙闽之地没有援军,那么仅各地残余的那点守军,根本难以阻挡逆贼的势头。”

“嗯,这样吧,就依卿家所言,着令图海留八千兵马看护辽东要道,其余人等急速回转,卫戍浙闽。”

“皇上圣明”

“朕再问你,面对这糟糕至极的局势,你还有什么好主意,不妨一并说出”

“秦始皇灭六国之前,苏秦张仪以合纵连横纵行天下,其时,秦国奉行远交近攻之策,让敌方相互猜疑,自乱阵脚,如今逆贼三方而立,皇上不妨稍作委屈,先示好于一方,然后再给他些许好处”

这样一做提点,玄烨忍不住连连点头,昔rì淮yīn侯韩信未曾发迹之前不也是忍受过**之辱么,如今为了这大清千古的江山,就是委屈一番又能如何?想到这里,玄烨忍不住嘴里道“也好,但是依你之间,三方之间,朕选谁比较合适呢?”

“台湾郑经”

熊赐履这么一说,康熙真有点好奇了“朕倒想听听卿家怎么说”

熊赐履不敢怠慢,急忙解释道“逆贼朱延寿自诩为前明皇室余孽,再加上他接连损我大将,于情于理,我大清与他都已经是势不两立;至于云贵吴三桂,这老贼老谋深算,降了又反、反了又降,他已经没有丝毫的诚信可言,再加上他的独子吴应熊死于皇上之手,所以这样一来,三家去了两家,那么台湾郑经就成了独一无二的选择”。

“卿家言之有理,你且再说”

“郑经虽自诩为延平郡王,而且他的父亲郑成功也曾经两次北伐我大清,但是皇上不要忘了,他的祖父郑芝龙可是归顺在前的,有了他祖父这么一个榜样,再对他诱之以利,不怕他郑经不上钩”。

康熙大点其头,“也是,如今一来,只有郑家的水师才可以替朕阻挡住逆贼朱延寿的两广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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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英明,以毒攻毒,说的不就是这样么”

“可问题是,朕要许他什么好处呢?”

玄烨的顾虑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人家郑经在海上做了个海霸王,纵横南海,逍遥自在,谁也奈何不得,要是他康熙不能给人家足够的好处,他郑经又不是专门积德行善的,他又怎么会降了满清呢?

熊赐履似乎早已胸有成竹“准许其拥有福建一地,要是他能攻下两广,那么再将两广赏赐与他”。

饶是康熙做好了大放血的心理准备,可他还是被熊赐履吓到了,这样一来,要是玄烨真的照做了,那么辽东的铁帽子王铁定会从盛京杀到京城来兴师问罪,说不定八旗青壮群情激奋之下还会迫他下位,要知道,姓爱新觉罗的,可不是只有他玄烨一个

啪地一声抛出手中的茶盅,康熙嘴里狠声说道“让他做异姓王么?朕的颜面何存?百年之后,朕又有何面目面对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

熊赐履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他一边叩首一边叫到“皇上息怒,还请皇上听我详言。”

康熙并不应答,只是恼怒的挥了挥手,熊赐履也知道今儿个自己算是得意忘形了,要是他不能及时的说出令康熙满意的应答来,只怕明儿个自己就已经永远的和乾清宫的宫门说再见了。

幸好熊赐履老jin巨猾,脑筋一转,他便说出了这么一套还算圆满的应答来“回皇上,这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等到我大清缓过劲儿来,从各地的乱世中抽出手来,那时候收拾他郑经还不是轻而易举?”

康熙听到权宜之计四个字的时候,眉毛忍不住跳了两跳,“话虽然是这么个说法,但是就算朕愿意,他郑经又愿意吞下这块到嘴的肥肉么?”

熊赐履哈哈一笑“皇上恕罪,老臣无礼了,那咱们就让他不得不吞。”

“喔?爱卿有什么良策,不妨说出来让朕听听”

“前些rì子岭南不是传出,逆贼朱延寿要与吴三桂联姻的么”

熊赐履就是这么一提点,玄烨立即领悟到“挑唆三者之间的关系么?连横之计用的不错”。

“皇上圣明,那朱延寿虽然也与郑经订立了盟约,但是据我所知,逆贼之间因分赃不均而爆发冲突的事件多不胜数,现如今我们只要稍加挑拨,虽然那郑经肯定不会心甘情愿的为我所用,但是只要他肯为我大清牵制住两广的水师,那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爱卿这么一说,朕突然觉得咱们的条件不够优厚,现在三贼实力强劲,江水以南的土地尽数为贼所掳,所以,要是我们的诱饵吸引力不够,对方肯定不会上钩,依朕之见,就允了他之前的条件吧!”

熊赐履眉毛急跳,之前清朝想招安台湾时,那郑经就提出了条件:诸事依朝鲜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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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说,你不是想要我投降么?好啊,那我的条件就是一切像朝鲜看齐,我台湾要像朝鲜那样成为一个dú lì的藩属国,一年只需进贡一次,别的诸如赋税和军队之类的东西,你是肯定无法手的。

这样一来的话,台湾等于是从中国zhèng fǔ的版图上分离了出去,这历来是玄烨所深恶痛绝的,但眼下局势大变,北方的察哈尔虽然暂时消停了,蠢蠢yù动的蒙古人也在科尔沁人的安顿下,渐渐止住了那颗躁乱的心。

只有新的三藩,才是大清国最大的忧患!

熊赐履以头触地,语调悲呛的说道“皇上三思、皇上三思啊,此例不可开,不可开呀”。

玄烨紧紧的闭上眼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时候他看上去不像是一代帝王,反而像极了赌场中因为接连失误,马上就要一无所有的赌徒,他为了但求一胜,已经押上了身上所有的值钱物事。

“朕也知道这事情非同凡响,但是,岭南之地是在朕的手上丢掉的,要是朕还想在死后进祖坟,那么朕就必须在有生之年收回我大清,熊卿家,你明白朕的苦心么?”

熊赐履咣咣咣又连叩几个响头,听那康熙说的悲壮,他也渐渐哽咽起来“皇上之大德以天可见,地可表,微臣愿为皇上担此唾骂”

玄烨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语调也轻快起来“你可知道,一旦这事情传出去,你必定会是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就算是朕也保你不住!”

“微臣宁为千夫所指,也不愿皇上为一人诟病”

多好的觉悟,多高的奴xìng,多棒的黑锅人选,这时候,如果玄烨是个仁慈之君,那么为了熊赐履的未来,他一定会温言劝慰,告诉他: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去承担,而且要是连这小小的唾骂都忍受不住,我又哪有脸面治理这大清国;当然了,要是玄烨杀伐果断,善于以小换大,舍车保帅,那么丢弃一个小小的熊赐履又算得了什么。

很显然,玄烨宽厚仁慈并不多见,在大多数时间,他都是以杀伐果断而闻名的,因而这次,熊赐履再一次很悲壮的为玄烨背了黑锅。

翌rì后的早朝上,当玄烨征询诸臣工意见时,位居文官二位的熊赐履当即当仁不让的走出了行列,口呼“臣有本启奏”。

在玄烨的示意下,他便把昨rì商讨的结论搬到朝会上,当然了,为了与玄烨撇清界限,熊赐履在话里再三表示,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意见。

其实这厮这么做,已经让聪慧的有心人感觉到这个黑锅专业户又要为皇帝背黑锅了,允许台湾自立,这要是没有玄烨点头,就算他熊赐履皇恩再盛、胆子再大,也断然不敢在朝会上堂而皇之的提出。

但现在这厮竟然说出口了,而那龙椅上的皇帝虽然奋力的作出一副惊愕的神情,但在底下那帮老jin巨猾的油条们看来,皇帝的演技还差的劲,这时候,如果皇上朕的愤怒到极致,那么依照他的xìng格,他定会一言不发,所诶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在毁灭,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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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京城里商讨出个什么结果了,驻扎在大寨里的清军终于吃光了最后一块马肉、喝光了最后一块马血,寨里的蟑螂、老鼠甚至都成了难得一见的补品,这世间让人隐约回忆到“通古斯都人那茹毛饮血的时代”。

嘴唇干裂的耶律其愤慨的拨开围成一圈的人群,他一把扯住郝尚久的衣盔,嘴里不无怨愤的叫道“到今天,你还一意孤行么?”

郝尚久久久不言,他明白,京城的皇帝是真的没有援军可派了,没了大军主力,兴许京城里的老爷们看到的抵报上,他郝尚久早已经为国尽忠了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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