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打完饭,托着托盘一转身,前面陡然间出现一个人影,赵毅急忙左脚横跨避让;谁知对方如影随形般也向左跨了一步,事发突然,对方冲的又急,赵毅再也无法让开,两人便撞在了一块。
“嗵”地一声响,赵毅手中的托盘莫名其妙的飞了出去,顿时连汤带菜还有满满的一碗饭,全部泼在了对方身上,更加离奇的是,一撞之下,对方脚下一滑,居然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
可明明是对方自个儿撞上来的啊?
赵毅定睛一看,只见坐在地上的是一个白衣少年,十三四岁的样子。
“周师弟!”一个声音急急响起,赵毅还没来得及看,一道人影瞬间便到了近前。
那人低头看坐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清理着饭菜的少年,弯下腰将那少年扶了起来,转头瞪着赵毅道:“你还不道歉?”
这一转头,赵毅立刻认出来,这个瞬间而至的人分明就是郑惠袍。
赵毅这四年来,不仅身量高了许多,便是形容也与之前大不一样,不再是十岁孩子的稚容,自回宗之后,两人还未曾照过面,所以郑惠袍一时间没认出赵毅来;但是郑惠袍的面容却没什么变化,所以赵毅一眼就认出来了。
赵毅拱拱手道:“郑师兄,请听师弟解释。”
“什么解释不解释的,你把我乾元宗的贵客撞翻在地,还洒了这一身的汤水,还不快快赔礼道歉?咦,你认得我?你是谁,是谁的门下?”郑惠袍一通数落,这才回过神来,对方不卑不亢,还称呼自己为师兄,应该是宗内某位师叔伯的弟子,所以才想起问问对方是谁。
“我,我是……”赵毅唯一踌躇,不知道自己若是说了,会不会刺激到对方。
“他就是赵毅!”旁边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冷不丁用古怪的声音大喊了这么一声,顿时引起一片哄笑。
郑惠袍看对方不痛快说话的样子,正不爽呢,一听见说对方就是赵毅,心头顿时怒火熊熊,四年前的那件事突兀的在脑海中闪现出来;又听见周围一片的哄笑声,一时间连眼珠子都红了。
“让你道歉,你居然不听,还想狡辩,我今日便以师兄的身份教训教训你。”
郑惠袍身形飞速后退,手中印诀一起,负于身后的长剑“刷”地便上了半空。
一个人悄悄来到周离邪身前,不动声色地护着他走到了边上,正是之前说好和周离邪在这里汇合的周承立。
没有人知道,刚才喊破赵毅身份的,便是他。
藏在周承立身后的周离邪低着头,脸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他知道,只要自己能和赵毅发生冲撞,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郑惠袍的面喊出赵毅的名字,便足够了;只要郑惠袍能将赵毅重伤,周承立便能悄无声息的结果了赵毅。
郑惠袍飞剑已经凌空,蓄势待击,所有人都看出来,郑惠袍根本不容许赵毅说话,这是要报四年前的仇呢。
当年郑惠袍可是吃尽了与赵毅近身相斗的苦头,事后也曾调查过赵毅的来历,知道这赵毅于拳法和近身搏斗一道颇为精通,且神魂颇有古怪之处;所以,一见面便后退先拉出距离来,准备以自己在驭剑上的优势,逼得赵毅跪地求饶,以报当年之辱。
刚刚赶过来的思雨大急,将赵毅的剑高高举起,大叫道:“小毅哥,出剑!”
赵毅看到郑惠袍的动作,便知道此事无法善了,对方是铁了心要报仇了,当下,也不赘言,上前两步,双臂一展,紫龙分水剑“呛啷”出鞘,瞬间便到了赵毅头顶,剑身微微颤抖,与郑惠袍对峙起来。
外门弟子均是未到先天,尚不能驭剑之辈,平时哪里能有机会看到内门弟子之间的互相切磋较技,顿时呼啦啦将二人远远的围了起来。所幸这餐厅空间够大,高度也够高;要不然,这种程度的切磋,一场下来,只怕这楼都要被拆了。
郑惠袍一看对方的飞剑,立时便知道这把飞剑的品质并不比自己的差,四年前那件事之后,父亲求着爷爷花了偌大的神气为自己寻摸了目前使用的这把飞剑。材质上乘不说,而且以后还可以直接作为本命飞剑使用。
心下对于赵毅也能拥有这样的飞剑既羡又妒,更是铁了心要狠狠地打击赵毅。
"别怪师兄心狠,敢在师兄面前亮剑,那是你自己找死!"郑惠袍喝了一声,印诀施展,先下手为强,头顶的飞剑带出一抹雪亮的银光,狠狠地向赵毅发起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