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广宇真人当着郑博奇和张鹤鸣两位山主的面,下达了处理决定。
郑惠袍出剑在前,动手在先,不顾同门情谊施展杀手,本应重罚;念在郑惠袍已然身受重伤,又是因为陪同客人出游而致生事,罚禁足一月。
赵毅冲撞客人,同门互斗不知留手,罚禁足二月。
两为山主虽然当面代表赵毅和郑惠袍领了惩罚,心底却是不服的;两人出了乾元大殿之后互不理睬,一甩袍袖各回各山。
乾元大殿内,一位长老问广宇真人道:“宗主,离您入圣地之期已不足三年,下任宗主人选还是早做决断的好啊!”
广宇真人颌首道:“是啊,是啊。这样吧,待天一宗离去,你们长老团先议议,我总感觉这修真界要出点什么事。到底是什么,却是算不清楚啊!”
那长老微微颌首,沉默不言。
……
广宇真人的处罚决定,天一宗这边也很快就知晓了,周荣登第一时间便谒见了司徒宗主,两人商议了近一个时辰,周荣登才告辞而回。
而当事人之一的周离邪,此时正和周承立站在居所附近的一处险崖边观望风景。山风猎猎,吹得负手而立的周离邪衣袂飘飘,望之只若即将乘风仙去。
这处险崖地势颇高,周围千步之内,更是一览无遗。
周承立环顾周边,低声说道:“主人,这郑惠袍当时昏迷不醒,为何不乘机……?也好在这乾元宗内埋下个桩子?”
周离邪微微笑道:“此子志大才疏,心思轻浮,何堪大用?若是引之入了圣教,只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用之挑起乾元宗青龙玄武两山之纷争便足矣。”
周承立不复言,周离邪淡淡地说道:“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是的,主人。”周承立躬身应道。
周离邪指着眼前波澜壮阔的风景,自言自语道:“此等风光,何其壮观,壮哉!”
清风流云,从远处纷纷而来,遇山崖而回旋激荡,一如江水之奔腾。
……
晚餐过后,周荣登正和周离邪闲聊天呢,周承立进来报:乾元宗玄武山山主博奇真人来访。
周荣登说道:“快快有请。”
周承立躬身道:“是!”转身而去。
周荣登叫道:“等等,我亲自去迎。”站起身来,向周离邪使了个眼色,快步迎出门去。
周离邪跟随周荣登出了居室门口,却并未随着向大门引去,而是转了个弯,往宗主司徒天诚的居处去了。
郑博奇独自站在天一宗所住的别院门口,神情萧瑟,意兴索然。
宗内对郑惠袍的处理决定虽说宽大,但是对那赵毅的处罚也是相当的宽厚,禁足两个月,不正好养伤吗?他赵毅只不过一个普通的宗内弟子,如何能与惠袍相提并论?我郑博奇好歹也是五转金丹真人,好歹是一山之主,惠袍是什么人?虽然我明里没有认他,但是谁不知道惠袍是我玄武山的少公子,是我郑博奇的亲孙子?
这样的处罚看似公平,却让他玄武山一脉的脸皮往哪放?让他郑博奇的脸皮往哪放?
更何况惠袍受伤之事虽说因天一宗之人而起,但当场急救惠袍,使得惠袍免受修为受损的也是天一宗之人,这个人情,终归是要自己来谢的。
所以,郑博奇一个人也未带,独自来到了别院,丢人嘛,少一个人看见便少丢一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