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惯例,依照排名先后次序,排名低的弟子可以向排名高的发起挑战,一战而定胜负,胜了取而代之,败了回归原位等待他人挑战,并丧失再次挑战的资格。
如此残酷的单败淘汰制,使每个轮到挑战的人都慎之而又慎。
不过,有中午两个时辰的缓冲,除了排名第一且急需疗伤的赵毅外,其他弟子们早已将下午该如何挑战,该如何接受挑战等等事项考虑清楚了。
所以,第一波斗剑很快就开始了。
御剑期、腾云期、合神期的各位高手们担任每个擂台的裁判。输赢的判定其实很简单,擂台之上,一切凭实力说话,凭飞剑说话;谁的飞剑被击落,谁被对方的飞剑逼住了要害,谁被对方迫的离开擂台,谁自然就输了。所以各位裁判们除了负责检验飞剑,确认斗剑双方没有偷奸耍滑外,更多的作用是为了应付突发状况,以及保护弟子的性命。
随着裁判一声号令,接引殿前的广场之上,顿时剑气纵横寒光闪烁,飞剑交击地“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只是片刻时间,一波比赛便已结束,胜了的自然满心欢喜,输了的当然垂头丧气。
随着夕阳西下夜色降临,接引大殿再度光华大方,广场亮如白昼,丝毫不影响弟子们斗剑。而此时,挑战的剑锋已经开始指向前十,排在第十位的那位弟子首当其冲,连续接受了三次比斗。
若非有规定一名弟子最多只能接受三场比斗,只怕这名弟子便要被车轮战生生磨死。
当这位弟子在与他人战斗之时,其他有权向上挑战的弟子必须另选他人,而当这名弟子连败三人,顽强的守住了第十的位置之后,从第九名开始次第向上,除了赵毅和郑惠袍外,每一个弟子都接受了不同场数的挑战;当然,排名越高,接受挑战的场数便越少。
与往届的情况差不多,根据前两项成绩综合计算的前十位弟子,实力确实高于与之后的弟子,当然,这也不排除一些人情,战术之类的安排,但是只要一切符合规则,又有何不可呢?
戌时中,面向前十的挑战已经结束,剩下的便是这十名弟子之间争夺前三的战斗。
排名第十的那位弟子连接战了三场,但是排名第四之后的弟子同样战了三场,他要挑战便只能选择第四名或者前三名,可是实力差距明显摆在那里,这位弟子犹豫了又犹豫,最后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授业恩师;在授业恩师果断的摇头示意下,放弃了挑战权。
接着,排在六七**名次的弟子同样放弃了挑战,对于他们来说,目前的排名已殊为不易,而前三实在是太过遥远;若是有那么一两成的胜算,挑战一下倒也无妨,但是都是同门师兄弟,各自实力如何,心中自然有数;自讨没趣的强行挑战,除了消耗对方一部分实力而便宜了别人之外,还要冒着得罪同门的风险,殊为不智。
修真之人,不智之举往往便是取死之道。这是各位授业恩师们惯常说的一句话。
当然,不是没有人想过要挑战赵毅,从当前的情况看,虽然赵毅排在第一,但是据说伤势严重,挑战他,或许可能有那么一两分的胜算。
但是一来这几位弟子对赵毅勇拔得胜旗,救下自己性命的行为十分感佩;二来上午在宗主面前,赵毅为了表示自己尚能一战而展示的驭剑之术,依然比他们强大太多;没有五分以上的把握,他们不愿唐突挑战;当然,这几位弟子的师尊考虑的更多,比如和青龙一脉的关系啦,赵毅那不讲理的胖子师傅啦,等等等等;所以最后只剩下排名前五的弟子了。
众人一看轮到排名第五的韩灵儿挑战,虽然不知道她要挑战前四名的哪一位,却可以肯定她一定不会挑战郑惠袍。
要说郑惠袍,公认的宗内新一辈弟子的领军人物,背景强大,实力非凡,相貌英俊,典型的高富帅;一直是宗内年轻女弟子心目中白马王子的第一人选。
韩灵儿一直以来都有心要给郑惠袍留个好印象,不过郑惠袍行事虽然嚣张跋扈,修炼却很是用心刻苦,对女弟子的暗送秋波之举根本不屑一顾。
韩灵儿暗恋郑惠袍,一直是半公开的秘密;在如此重要的时刻,她怎么可能给自己心仪之人添堵呢?所以众人断定,他无论挑战谁,一定不会挑战郑惠袍!
只是几息时间,韩灵儿看了看师祖周长老,见周长老微微点头,便果断地做了决定。
监场的朱玉清长老在得到回答之后,高声道:“韩灵儿……战……赵毅!”一挥手,号架上少了韩灵儿和赵毅的号牌。
一听韩灵儿挑战的是赵毅,场间一片哗然,一众金丹真人纷纷将鄙夷的目光投向周长老。尼玛,真是太无耻了!赵毅再怎么说也救了你徒孙的命,明知道韩灵儿不是赵毅的对手,还强行挑战,不就是为了想尽可能地耗去赵毅的真元念力,为郑惠袍夺冠创造条件嘛。
见过赵毅上午展示的如臂使指般流畅迅捷的驭剑手段,没有人认为韩灵儿会是赵毅的对手;很显然,韩灵儿若是挑战第四或者第三,那是完全符合实际的做法;但是挑战第一,……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能做出这决定,只能是周长老和郑博奇之间的约定。
一直闭目养神,对场上战况漠不关心的赵毅,听到朱玉清长老叫到自己的名字,赵毅睁开眼看了看已经先行向擂台走去的韩灵儿,笑了笑;站起身来,不疾不徐的跟了过去。
韩灵儿在场上站定,目光瞟向郑惠袍,郑惠袍原本就一直看着韩灵儿,目光一触,韩灵儿分明地看到了郑惠袍眼中那一丝感激之色,顿时心如鹿撞。
再看到郑惠袍冲她微笑着点点头,韩灵儿心中一乱,也微微的笑了起来,迷迷糊糊地点着头,“他对我笑了!他对我点头了!天呐,我是不是在做梦?”俏脸顿时绯红,如同喝了陈年老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