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博奇沉默片刻,拍了拍扶手,无奈地说道:“司徒宗主分析的这般透彻,博奇还能有何话可说?便依宗主所言就是了。只是……?”有些欲语还休的意思。
司徒天诚哈哈大笑,说道:“本座自然知道郑宗主的担心,这样吧,对外的结盟告示上,这一点就不需提起了。”
郑博奇点头,当下二人击掌为誓。由此,天一宗与乾元宗盟誓已成。
击掌盟誓毕,司徒天诚笑道:“就那日的情形看来,张鹤鸣此人不除,日后确实必成大业祸患;博奇宗主此举虽易为人诟病,却不失为快刀斩乱麻的明智之举;由此看来,宗主心狠手辣,决断非常,实是能成大事之人。可见当初本宗决定与你合作,是何等明智之举啊。”
司徒天诚诚挚地说道:“本宗所言,句句肺腑,并无虚言,亦无讥笑嘲讽之意;况我今已金丹六转,离踏足圣地不涉此界时日无多;我们的合作若成,以宗主的心机手段,何尝不是后继盟主的唯一人选?以后我天一宗的徒子徒孙们,还需多多拜托宗主啊。”
两人相视片刻,哈哈大笑起来。
……
朱雀山山主冯天啸和白虎山山主诸葛安阳离开乾元大殿之后,随即去了青龙山,面对着残垣断壁,两位山主久久不语。
之后各施神通,将现场清理开来,想从碎石断瓦中找出几具尸体加以安葬,但是很遗憾的是,除了斑斑血迹和随处可见的碎肉外之外,根本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身。
两位山主无法可想,只有各燃了三炷香,默默祝祷。
清香缈缈,虽在山巅却聚而不散,直上云霄;山间山风呼啸,吹动山中树木沙沙作响,犹如鹤鸣真人在低沉地诉说;崖边云卷雾涌,如同青龙山弟子坚贞澎湃的热血;晴朗的天上,被阳光照射着微微泛红的白云时卷时舒,犹如青龙山弟子们忽隐忽现的笑容
两位山主默祷毕,拜了三拜;然后倒了一碗美酒,洒与残迹之上,以告慰张鹤鸣夫妇和青龙山弟子的在天英灵。
作别青龙山之前,两位真人默默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担忧。
短短一夜时间,乾元宗的金丹真人包括张鹤鸣和萧芷云在内,共死了五个,重伤了一个,废了一个;虽然相比天一宗死了八个金丹的数量要少,但是天一宗所丧命的都是三转金丹,五转金丹最多伤得重点,至于司徒天诚本人,虽然断了一臂,修为降了一转,然而依然是当前修真界内修为最高之人,与根本无损。
而乾元宗死掉的,除了萧芷云是三转之外,其余都是五转金丹,其中更有像张鹤鸣这般战力强横的超阶高手。
青龙殿一毁,乾元宗需要四山两峰一殿合力,五行镜像做为后盾的护山大阵——乾元通天大阵,自然便废了。
青龙山毁了,尚可重建,但是张鹤鸣一死,青龙山的绝学短时间内后继无人;就算五年之后圣地开启,求宗内前辈赐下青龙传承,但是要养成一个山主,只怕没个二三百年,想都休想。
这乾元通天大阵虽然几乎不开启,但却是乾元宗得以跻身五大宗门的资本之一,若是有朝一日修真界大乱,这护山大阵阵便是乾元弟子得以安身立命的最后靠山。
“唉!”一声叹息,两位山主满怀心事告辞而去,青龙山巅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
第二天一早,司徒天诚回了天一宗,不过临行前,留下宣和真人作为天一宗的全权代表,并为两宗联络。
路上,周荣登担心的问道:“师兄,我观那郑博奇狼子野心,心机深沉,他日您去了圣地之后,难道真要把盟主之位拱手想让与他?”
司徒天诚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笑容一敛,轻声说道:“师弟,此次青龙山之战,我虽然断了一臂,落了一转,却因祸得福,悟得压制修为的秘密;百年之内,我自会压制修为,不使七转;只要我不入圣地,他郑博奇终将竹篮打水;而待得百年之后,我宗难道就没有人能接的上来了?况且,师弟你的心机并不弱于他,无论是你接任我的位置,还是你辅助接任我位置的人,他郑博奇想反客为主,那便只能是黄粱一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