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书一到外门,这一转金丹便知道果然是发生了天大的事,立刻将此信息传回宗门,并匆匆往回赶。
这诏书半天时间不到,就已经摊在司徒天诚的案几之上了。
看完之后,司徒天诚冷笑道:“怎么只找郑博奇,不来找我啊?雷神?!哼哼。”目光落在庖丁、思雨和赵毅三人的名字上,久久不动,若有所思。
及至晚间,那鼻青脸肿的一转金丹火速赶回宗门之后,向他汇报了此行打探的经过和所得。听说自己派出之人被冯天啸如此对待,司徒天诚大怒,一掌拍碎了面前的金刚玉案。
第二日,司徒天诚便下了密令,派遣了部分门人,对乾元宗进行监视,并继续打探消息。
……
不过无论是郑博奇一系的覆灭,青龙山平反昭雪,还是宗主易位,这些毕竟都是乾元宗的家事,外人也管不到。而之前损失惨重的散修在实力大损的情况下,也无胆上乾元宗闹事。
因此,除了天一宗发布诏书否认乾元宗所说,并声讨乾元宗出尔反尔,两宗之间不痛不痒的打了几次嘴仗之外,修真界又平静了下来。
这样的平静在乾元宗的高层看来,就像是暴风雨即将降临的前夕,沉闷而压抑;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场暴风雨便会降临了。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一旦平静不再,暴风雨降临,那必然是震动修真界的天大事情。因此,乾元宗知道赵毅决意在一年之内杀上天一宗,取他司徒天诚项上人头,为青龙山讨还血债的长老,无不心下惴惴。
相比于乾元宗高层的惴惴不安,天一宗在监视了乾元宗一段时间,没有获得更多的信息,也没有发现异样,尤其是没有发现青龙山有任何的异动之后;宗内的高层却是放松下来,因为按照实力对比,他们不相信乾元宗在又陨了八位五转金丹之后,会有胆量与天一宗全面开战。
司徒天诚甚至考虑,既然走同盟然后同化继而吞并的路子不成,那么是不是索性在自己修为上了七转之后,以两宗交恶,四转金丹周荣登死于乾元宗门人之手为借口,率领天一宗的精锐杀上乾元宗算了;反正乾元宗的“乾元通天大阵”因为玄武山山主伏诛,青龙山已毁,已经施展不开。
没有护山大阵的乾元宗,就像是没了龟壳保护的乌龟,只要计划得当,一击定鼎也未可知;当然,若是乾元宗内有一二内应,自己这番计划得以轻松施行的同时,不也能尽量减少损失嘛;可是找乾元宗的哪些人做内应呢?
与这个找内应更令司徒天诚头疼的,还是自己宗门的护山大阵“北斗升龙阵”。
天阳峰山主周荣登一死,自己宗门的护山大阵照样无法施展,若是任此下去,岂非变成与乾元宗一般了?看来,自己的当务之急,还是要选个人接任天阳峰山主为好啊。
……
在乾元宗长老的惴惴不安和天一宗宗主司徒天诚的纠结盘算之中,半年时间,便已匆匆而过,又迎来了瑞雪飘飞的日子。
这个时间,离赵毅收取雷晶,出了雷池恰好一年。
九天仙山大殿后园的水塘边,枯坐了整整一年的道尊姬考,忽然间眉毛微微动了动,暮然睁开眼来;却是当初被女娲娘娘罚站的一年时间已到,道尊终于恢复了自由;想起那般傻乎乎的利于虚空之中,与赵天极那匹夫面对面的站了一年,姬考哪怕道心最是圆满,如同冠玉般的脸庞依然忍不住的通红,分明已经怒级;只是碍于惩罚自己之人乃是女娲娘娘,不敢言语而已。
又坐了良久,脸上的潮红依然无法退尽,“哼”了一声,袍袖一拂,面前的水塘顿时见了底,看着原先活泼的锦鲤因为失了水的缘故,在那干涸的塘底无助地蹦跶,渐渐的僵直;此刻姬考的脸上潮红已然尽退,这才施施然站起身来,轻嘘一口气,缓缓向大殿而去。
随着姬考的离开,水塘的水很快又满了,只是水面上,浮起了一条翻着白肚子的锦鲤。很快,几个童子便赶了过来,拿网捞了死鱼,埋与花园之中去了。
姬考睁眼的同时,被九天云雷大阵所困的圣地之中,消失了一年的赵天极暮然出现在赵槐的面前,见到赵槐关切询问的目光,赵天极拿手指了指天,微微摇头,示意赵槐莫要询问,脸上却俱是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