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上面搭了块布,压着一些气味独特的草药。
双手亦复如是。
太阳从云里探出来,光照晃眼。
罗小扇头脑还有些晕眩,看来是酒劲太大,勉强挣着坐起来,五内一阵翻腾,哇的就吐了一地。
寒江钓叟闻声进来,一手捏着鼻子,道:“喝不得酒,何必还喝这么烈的,还喝这么多?无端祸害了我的窝棚……唉……”
罗小扇吐了一番,喉头里舒服多了,脑袋也清醒了许多,道:“你救了我……”
“什么救不救的,”钓叟道:“不过是扶了个请我喝酒的醉鬼回家……”
忽然他又皱眉道:“就知道不是好事,弄得那么臭……”
罗小扇一摸怀里,把七个铜板都放在席子上,道:“算我给的床钱。”
“床钱?这是什么词,当我这是窑子?房钱!房钱差不多!”钓叟不由一愣,不过还是不由分说的接过钱,“房钱给了,打扫钱还差两个……”
罗小扇道:“你这瓦不遮天的,也算房?这样吧,七个铜板里,五个算房钱,两个打扫钱,你总赚翻了……”
钓叟不由一笑,道:“哈哈哈哈……左右七个铜板,听你一说反而我还觉得舒坦了……你那脸上长的究竟是什么一张怪嘴……”
罗小扇揉了揉脸,想起钓叟昨天似乎拿着板儿唱曲,问道:“房东,你还唱曲儿?”
钓叟留露出被生活压迫出来的无奈眼神,道:“这世道,连你都不肯找我卜卦,别人稍微机灵点的就更不上门了……我这南楚神卜的牌子,根本养不活这张嘴了……夜里不去谋些副业怎么能活?”
“唱曲儿收入如何?”罗小扇不由心生同情。
“酥柔院嫌我老丑,不肯让我进,我只能哪有人在哪唱,或碰到两个懂音律,会赏我几个钱……”钓叟如是说着别人的事情,脸上毫无埋怨痛苦,“习惯了……呵呵……”
罗小扇听了心里不是滋味,这老叟如此落魄,却依旧广发善心,还救了自己,可惜自己身上没什么值钱物件……
对了,酒!
储物袋里别的没有,好酒倒是不少,拿去城里当掉,总能换几百里银子吧。
想罢手一探,从储物袋里拿出五坛金装好酒,笑道:“哈哈……房东,这几坛酒,你拿去当掉,换几个钱,当我听你曲儿的赏钱。”
钓叟眼睛一亮,虽然这酒从哪里来的,藏在他身上什么地方,自己心里都不明白,但酒就是酒,而且绝对是好酒,管那么多干什么?
一手接过,谢也不谢。
“可要我再为你卜个卦?”钓叟忽然缕须笑道。
“好吧,卜呗……”罗小扇当他是受了自己的好酒起心回报,便笑着答下。
钓叟摸出一个幅龟甲铜钱卜器,做了个搓手的姿势。
“还要收钱么?”罗小扇耸耸肩。
“当然要,一是一、二是二,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