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越来越亮,又渐渐转暗,黑夜渐渐隐退,就在天将明未明之时,夜曼殊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第一反应便是伸手『揉』『揉』自己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
很痛,像是被人踹了一脚一样。
处于『迷』糊状态中的夜曼殊,抬帘往四处望了望,这一望之下,她顿时傻了眼:头顶,左右两方都是树木繁茂的枝叶,而她,正平躺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
夜曼殊忽的一下坐起身来,一脸的困『惑』,昨晚,她不是和男子恶斗吗?怎么就跑到树上来了?还有那个冷心怎么样了?一想到这里,夜曼殊赶紧往藏着冷心的大树上飞去。
“呼——还好!”她吁出一口气,看着一脸苍白憔悴,躺在树枝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冷心。
夜曼殊低头看了看衣衫不整的自己和满身血迹斑斑的冷心,打横抱着他,飞快的朝城里而去。
夜曼殊脚不沾地的御风而行,若是有人看见她现在使用的功法,只怕是要大吃一惊,不借外物,凌空御风,这不是人间界该有的功法。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夜曼殊便回到了自己刚买下的宅子里。
她把冷心安置在**,换了一身衣服,便着手给冷心包扎伤口。
夜曼殊解开冷心的腰带,轻轻拨开他的衣服。
“咝——”夜曼殊看着冷心胸口的伤痕,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左胸上,一条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皮肉翻卷。她轻轻的,一点一点的退下冷心的衣服,但是有些地方,因为伤口深,再加上血『液』凝固,衣服和皮肉粘在了一起,饶是夜曼殊小心翼翼的,还是不免把伤口撕裂。
夜曼殊拧了一块帕子,小心把冷心身上的血污擦拭干净,又拿来金疮『药』撒在伤口上,再轻轻的缠上布带。一切弄好之后,冷心还没有醒过来,夜曼殊担心的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不会惹火烧身。“算了,人都救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夜曼殊站起身,为冷心煎『药』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夜曼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的『药』,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冷心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看样子还没有苏醒过来。
夜曼殊坐到床头,右手端着『药』汁,左手往冷心鼻子处探去,似是想确定一下他是不是还活着。
就在她的手将要靠近冷心的鼻子处时,冷心突然睁开眼睛,闪电出手,扣住夜曼殊的左手腕,经他这一折腾,夜曼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倾去,而她右手上瓷碗里滚烫的『药』汁泼洒而出,洒在了她的手腕上,冷心的伤口上。
“咳咳……放手……”夜曼殊整张脸,因为窒息而略显『潮』红。
冷心先是怔了一下,在看清夜曼殊的脸之后,马上松开了自己的手。
“咳咳……”夜曼殊深深呼吸了一下,要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她一准揍他个鼻青脸肿,居然敢掐她!“你这人戒心怎么这么强?你看!”夜曼殊烫得通红的手,指了指冷心胸前已经浸出鲜血的布带,“伤口都裂开了,我可是弄了好半个时辰才弄好的!你倒好,还不用一分钟的时间,就把我的劳动成果毁成这样!”夜曼殊不满的瞪了冷心一眼。
冷心错愕的看着夜曼殊,看着她拧着一张脸,脸上些许怒容,不知是气他毁坏了她的劳动成果,还是气他弄伤了自己?还有那个“一分钟”是什么意思?
“这么看着我干嘛?”夜曼殊感觉到冷心一直盯着她不放的目光,一手为冷心包扎,一边抬眸看了看冷心。她的目光纯澈而清亮,仿佛深山中那一泓清泉。
冷心被这目光晃得呆了呆,他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浮起一层微薄的红晕,旋即掉开头去,自己这是怎么了,在他面前的可是一个男子,他竟然觉得这一瞬,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潜进了他尘封已久的内心,温暖而令人眷念。
夜曼殊看了看他微微变『色』的脸和不自然的神情,笑了笑,道,“你不要感激我,我只是一时高兴才救你的。”
冷心本来泛起点点暖意的内心,又咻的一下凉了下来。“你放心,我不会白白的领你这份人情的。”
夜曼殊此时已包扎好了伤口,她看看浸了『药』汁的被子,起身到屏风后的木柜里,拿出一床干净的薄被替冷心换上,“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弄点吃的就来。”
“你的手?”冷心看着夜曼殊被烫得通红的手,语带愧疚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