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故事简单到一句话就可以说得清楚明白,又复杂到千言万语不足以道其万一,这普通的故事从古到今每日每夜都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之间上演着,不同的只是主角的名字,情节却极为相似。
绢子是一个坚强自立的人,安平从没见过她流眼泪,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他本来应该生她的气,应该责骂她,甚至挖苦她,可他做不到,也许,他本就不该来,这事要是让张鸣知道了,非得拍着桌子骂不可。
当年绢子只给安平打个电话提出分手,之后就踪影全无,安平疯了似的到处找她,期间找过张鸣帮忙,才知道绢子跟了周启光,已经成了周氏集团的部门副经理。悲痛之下他整日失魂落魄,借酒消愁,后来被张鸣揪着领子打了好几个耳光,骂他:“你要还是个男人,就拿出点男人的气概来,别整天跟孙子似的。你他妈扮杨过啊,扮给谁看啊?『操』!”
……
绢子流了会泪,又笑了:“你真好,还肯来见我!”
安平没敢看她的脸,低头抽了张纸巾递了过去,说:“别这么说,象是我们俩有多大仇似的!”
绢子笑出了声,接过纸巾轻轻地擦着脸,低声问道:“你真不恨我?”
安平摇摇头,伸手往口袋里掏烟,碰到了装链坠的礼盒,想起跟李林的约会,顺手拖过绢子的手,看了眼她腕上精致的卡地亚,已经差不多七点了,连忙问道:“想跟我说什么呢?一会我……”话没说完,抬头看到了绢子似笑非笑的眼睛,一楞放手,手心却温软尤存。
绢子见他神『色』尴尬,轻轻咬住下唇,伸手搭上了他手背,温柔地扣住了他的手掌,低声说:“再陪我一会不行吗?”
安平手臂一震,却终于没有缩手,手背温暖滑腻,心中却是一片茫然,许久才回过神来,说:“你到底怎么了?”
绢子神『色』一黯,欲言又止,身旁的坤包里响起悠扬的音乐声,她拿出手机一看号码,随手按下了挂机键。铃声不依不挠地持续响起,绢子索『性』关了机。
安平心里一阵难过,站起身来,说:“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转身才走出两步,绢子跑了过来,将他紧紧抱住。
安平犹豫了一下,转身搂住了她,熟悉的柔软躯体登时唤起了他心中一直珍藏的甜蜜记忆,爱怜之意溢满心间。
时间还早,咖啡馆里没什么人,安平拉着绢子的手回到了座位,把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绢子把头埋在安平胸前,哽咽着哭得哀怨不已。
安平能猜到个大概,绢子之所以这么伤心肯定是因为周启光,她过分相信自己的魅力和能力了,不明白男人的区别。假如周启光是一个真正有才有识的企业家,说不定集聪慧与美貌于一身的绢子还有机会如愿以尝,名正言顺地登堂入室。但周启光只是一个有钱的流氓,他不需要女人有智慧有才华,只要胸大屁股大在**叫得『骚』就行了。在一个流氓大亨的眼里,不管多漂亮,多『迷』人的女人也只是玩物,是玩物就逃脱不了被抛弃的命运。
安平怜悯地抚摩着绢子柔顺的长发,心里时而甜蜜,时而痛苦。
安平猜对了一半,周启光是抛弃了绢子,但没想到他还把她当礼物一样送了人,送的还不是别人,正是十年前杀人在逃的罪犯,两日前当街杀人的嫌犯,黑道出名的杀手,周启光的亲弟弟——周启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