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听到那一句“对方有杀伤『性』武器”时开始,安平已经肯定这帮警察是冲着那许哥来的了,原因很简单,如无意外,自己四人早已经是a级通缉令上的重点人物,在警方的资料上,四人绝对不止是携带有杀伤『性』武器的匪徒这么简单,杀人、劫狱、窜逃,一系列行动过后,警方为了挽回面子,最起码也得说四人“携带大量重型武器”才对,如果这帮警察的抓捕对象是四人,就不会为这么两支弩箭吃惊了。旅店里只住着两拨客人,不是冲自己来的,就只有是冲那许哥来的。
两枪连发打出,安平最后一个爬上了窗台,跳跃的时候飞机阿牛齐齐起身接住了他身子,安平心中苦笑,虽然经过丛林中的历练,自己的体质实际上已经增强不少,但在张鸣几个的心里,自己只怕还是以前那个弱不禁风的安平。
“跟上那许哥,既然他每次来都住在这个房间里,一定是已经挑选好遭到追捕时脱逃的路线,跟着他,我们才能安全出到镇外!”安平一边说话,一边带头跑出,前方屋顶上不断飞奔腾越的许哥已经去得很远了,朦胧月光下只留下淡淡的影子。等旅馆中的警察分出了四个人,小心翼翼地探到那巷子里的时候,看到的只有随风摇摆的破烂窗页。
春风轻舞,迎风奔驰的安平心里出奇地感到安静而愉悦,那许哥挑选的路线实在绝妙,充分利用了镇子里房屋间隔距离短的特点,从一个楼台到一个楼台,一个瓦面到一个瓦面,或取直线,或之字环回,总有适合的落脚点可供腾越,风在耳边轻掠,外套飘扬,天上冷月映照,手中枪支冰凉,带来坚固而稳定的依托感,身后紧跟着可以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儿时的侠客梦想仿佛在这一刻突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最终落在一块湿润的菜地中后,安平甚至升起了想回头重新在那不可思义的路线上腾越一次的荒唐念头。
身后警笛声虚张声势地嘹亮作响,显得那么遥远,在进入镇外丛林前的开阔地上,张鸣准确的点『射』让远处的许哥停下了脚步,安平提枪奔近,微微地喘着气:“朋友,怎么说起来也是共过患难了,你打算就这么走了可不行,起码也给我们指条道吧!”
那许哥又笑了:“警察是冲我来的没错,可我没叫你们跟我一起跑啊,况且大路通天,各走一边,这话可是兄弟你说的吧!”
“此一时彼一时,你知道我们经不起警察盘查,不走也得走,就当帮个忙吧!”安平看阿牛靠近,伸手从他身后背包里掏出一把钞票,递到了那许哥面前。
许哥眼中闪过轻蔑的神『色』,笑道:“我不缺这玩意,告诉我你们要到哪里去,或者,我可以给你们指个路!”
身后的警笛响亮起来,安平知道不能拖延了,淡淡说道:“越南边境!”
许哥眼中闪过难以言传的复杂神『色』,略一思索,接过安平手中的钞票,说道:“跟我来!”领头向后轻快跑出!
“我叫许文强,你们呢?”
……
安平不曾想到,遇到这个跟那个纷『乱』年代的上海大亨同名的男子,将是他们一辈子最重要的人生转折,而他更没有空暇考虑到的是,那块在他脑袋里肆虐的淤血,在这段如此困顿的日子里,已经很久没找过他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