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余鱼跟安平就离开了那个庄园,安平的鼻血断断续续地留了一夜,头痛欲裂,刺蛇给他的那一下,伤势似乎远比想象中要严重。
庄园里留守的一众枪手目送两人离开,虽然刺蛇死了,他们的酬劳要减少,但是,他们还没有责怪这两人的资格,假如没有这两个人,他们什么也不能得到,而且,这两人选在这个时刻离开,摆明是把自己的赏金留了下来,这也足够补偿个人的损失有余了。
中午,索博尔就赶到了,虽然只能得到刺蛇的尸体让他有些不满意,但大大一箱子的现金还是如约分给了那些枪手,当他们沉浸在口袋中厚厚现金带来的充实感中时,意料之外的杀戮便紧接着开始了。
这帮身手只有二流的枪手一生中从没遇到过如此迅猛流畅的进攻,窗外敌人的身影如风闪动,枪声在屋子四周飘忽响起,血雨在身边蓬飞,毒蛇般阴狠的子弹无孔不入,宽阔的大厅竟然无处可以躲藏。
几个侥幸还活着枪手伏在了地上,吓得肝胆俱裂,枪声终于停息,满是弹孔的大门轰然倒下,耀眼的阳光照进厅内的同时,那几个残余枪手的额头上就多了几个血洞。
地下室里,刺蛇的尸体旁边,是吓得面『色』惨白的索博尔,十多人把他围在了中间。
一个满脸桀傲神『色』的光头大汉冷冷地看着刺蛇的尸体,片刻之后,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军刀,轻轻在刺蛇的右臂划了一刀,手指探入,从里面掏出了一片黑『色』的小圆片,珍重地放进了口袋中,这才转身对索博尔说道:“你真了不起,能用赏金请到枪手,干掉我们猎杀骨干成员的,你算是第一个!”
索博尔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怀里紧抱着他哥哥的照片。
光头大汉转身走出了地下室,上到大厅,一名背着狙击枪的青年笔直地站在大厅中央,面『色』铁青,光头问道:“那个打倒刺蛇的人,他在这里吗?”
青年摇头,“不是一个,是两个,他们都不在这里!”
“你主人死了!”
青年点头,“我看到了!”
光头大汉看了那青年一阵,“你没能保护好他,你自己跑了!”
“只有找到你们,才有可能救出主人,我留在那里,就连送信的人也没有了!”青年依旧站得笔直。
“你说的也有道理。”光头的手从口袋里伸了出来,握住了青年的手,“不过,刺蛇还是死了,他还是死了!”
光头的手掌抽了回去,青年的手里多了一颗子弹,银『色』弹头的子弹,他呆了一下,缓缓把狙击枪从背上卸下,又从腰间抽出了一支手枪,拉出弹匣,将里面的子弹一颗颗退下,最后,才慎重地把那银『色』子弹压了进去。
机头打开,青年把枪管含在了口中,扣下了扳机。
枪声并没有响起,青年的泪水流了下来,光头冰冷的脸『色』缓和了几分,从口袋里掏出了那片刺蛇身上取下的植入式追踪器,“你一直是个很优秀的接班人,刺蛇很喜欢你,我也很喜欢你,所以,你还有机会,带上它,只要你能把那两个枪手杀了,你就是下一任的‘刺蛇’!”
光头把追踪器塞入青年的口袋,转身向厅门走去,耳中的通讯器响了起来,“头,那个坐轮椅的家伙怎么处置?”
“问清楚剩下那两个枪手的样子,然后,吊死他!”
……
黄昏,遥远的城市,安平静静躺在洁白的病房内,他的头还是很痛,不过鼻血倒是停了,不记得多久了,他已经淡忘了自己脑袋里的那块淤血,现在,它却突然出来找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