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忘不了最后曲承祥声泪俱下地向众人控诉着自己是怎么样因为不听曲向东规劝,甚至蓄意搞垮久盛来报复当年被迫离开曲家的仇恨,更因为这些而活活将曲向东气死。之所以遗嘱里没有提到“曲正阳”半个字,那是他咎由自取。
别人的戳戳点点、指责白眼,他只能一一受着,最后对着灵柩磕了三个头才离开。
这一切似乎和自己预想的很有不同。本以为埋头工作十二年,回报完后,问心无愧地离开。很平平淡淡,很顺理成章的事情。可真的到这一天,似乎不再有关系是真的很难做到。
自己什么都没想要,对方却总担心着你的企图和用心,生怕你占了他点什么。于是千防万防甚至千方百计,想要将你消灭掉才安心。
就是说自己无辜,也没人信。曲正阳突然在想,与其没有野心,还要被这么冤枉着,还不如真的去抢回该属于自己的,也别白担了个坏名声。
可是,他也就是闪过这么一个念头而已。曲家财产,久盛企业,他真的没兴趣。
接连几天,他都没有好好睡过,这时候,耳边听着卫生间“哗哗”的水声,掌心『摸』着旁边被坐过的余温,思绪凌『乱』地飘散了一会儿,竟安然熟睡了。
第二天,曲正阳按照计划,带方怡菲去了医院。
起初不知道一切的时候,温小雅没觉得,可现在待着房间里,总觉得走在哪里都看着碍眼,那窗帘、那台灯、那地毯,那还有多少她也分辨不出的东西,都是方怡菲的影子。唯一改变的,是挂在曲正阳衣柜最里面的女装,全部都转移到了客房的衣柜——但那还不是在家里啊。
哎,现在大活人都在这里,她还有什么精力去计较衣服。
生出这样的抱怨后,温小雅又觉得自己很不应该。才想好要坚持在曲正阳身边,做他支持的后盾,怎么又小气了。
好在,一个电话解救了她在房间里的郁郁。竟是徐蓓蓓要她陪她去试婚纱。
只要有个地方去,她自然不想继续在这里闷着,何况,是试婚纱这样值得高兴的事。温小雅一口应承下来,带着悠悠穿戴好,就出了门。
徐蓓蓓本就年轻又漂亮,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采,温小雅坐在旁边看得又是痴『迷』又是向往。
徐蓓蓓拖着裙摆转了一大圈:“小雅,这件好看吗?”
“好看啊,这件款式简洁大方。”
“可我还是觉得刚才那件更华贵一些。”
“嗯,都不错。”
“那可怎么办啊,要不这两件改天让亚安来替我拿拿主意。”徐蓓蓓再在镜子前左看右看,然后对着一旁的悠悠:“小帅哥,你觉得阿姨穿哪件漂亮?”
悠悠两只小手撑在桌面上支着下巴,貌似很认真地审视一番:“肯定没有小妈咪穿着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