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承祥脸『色』倏地惨白一片,惊骇的双眼盯着他。
“遗嘱上的日期是他去世前几个月的,那时候写的遗嘱,纸巾怎么会出现在病房?曲承祥,你能帮我解释一下吗?”
曲承祥突然哈哈笑起来,整张脸都被扯得变形:“是又怎么样?曲正阳,你以为你很聪明吗?单凭一张纸巾能把我怎么样?曲向东早就化成了灰,你去哪里检验他手指上是不是和纸巾上的印泥一致?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就在场,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干的?”
“曲承祥,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竟然害死自己的父亲!”
“我没害死他,是他自己气死的,呵呵,我只不过在旁边看着,没有叫医生来抢救而已。他那个老糊涂早该安安静静退到一边去了。说什么我是他最看中的儿子,别人以为我有多风光,可实际上呢?那个老家伙心里只有你一个!你算哪里冒出来的东西,早就不是曲家的人了,凭什么还能得到家产,凭什么久盛大半股份都是你的?门儿都没有!”
“所以你就改了遗嘱,还强迫他按手印!”
“你有证据就去告我啊,你有证据还用跟我在这儿废话!”丢下一句话,曲承祥瞪着发红的眼睛,转身疾步出了包间。
曲正阳坐在沙发上纹丝未动,浓眉扭做一团,脸『色』凝重,许久许久,一直屏着的呼吸才突然释放,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曲承祥说的一点也没错,曲正阳没证据,一点证据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猜测。
邱毅找到了当年在医院做看护的人,可是这个人去年患病去世了。即使找到了她,即使她记得三年前的事情,也只能做出一个曲承祥是否在场的证明。更何况,连这个证明都没有了。
曲正阳反复地拿着李律师给他的几份遗嘱看,最终还是看出了一点蹊跷,就是正是遗嘱上的那个指印。如果是本人按照正常的习惯去按手印,那么应该是和纸张方向平行的,可是这个指印却呈九十度横向按上去,这不是有点奇怪吗?
可是,这一点,只能加深他的怀疑,仍旧不能作为任何证据。于是,他便冒险做了这么一个决定——按照自己猜测的状态,直接去将曲承祥的实话激出来。
什么擦拭印泥的纸巾,他根本没有,即使曲承祥真的慌『乱』时丢在了现场,时隔三年多,怎么又会落在自己手里。这个问题只要冷静想一想,立刻就会觉得奇怪,但显然,曲正阳突然挖出了这个事情,已经让曲承祥没有冷静去想的时间。而且他在赌他时隔这么久,对那纸巾的事情,真的记得不清楚,曲正阳只能钻这么一个空子。
所以,他这么做,完全是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只是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诚如曲承祥说的,他就算知道了真相,也没有办法告他上法庭,但他既然知道了真相,就绝不会让曲承祥再这么嚣张下去。他不为那一半的家产和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他只想为曲向东讨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