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蕊看她明爽可喜,心里也很欢喜:“好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不对,奴婢叫翠姑。”
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一只手拈着衣角。
“以后不用叫奴婢奴婢的了,就称我好啦!”若蕊满不在乎地说,整天听绿珠说“奴婢奴婢”的,耳朵里都听出茧子来了。
一伸手,自己接过了『毛』巾,在脸上抹了两下,很尴尬地发现,白『色』的『毛』巾沾上了一层灰黑『色』。
“居然走了一路就这么脏啊……有香胰子么?”若蕊把手巾又扔回了铜盆。
“啊,有的,奴婢……不,我……忘了带来。”翠姑说着,也不等若蕊回答,就转了身“蹬蹬蹬”地出去了。
若蕊简直目瞪口呆。
看来,她把“奴婢”和“我”这两个自称,已经搅得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
好在翠姑的动作倒很利索,不一会儿就把香胰子拿了过来。
若蕊也不要她服侍,自己痛痛快快地洗了一把脸,才舒服地叹了口气:“好啦,我可要睡了,你也睡去吧!”
“是,我就在外面,小姐有什么吩咐就叫了一声。”翠姑脆生生地回答了一句,端起了铜盆就往外走。
若蕊『露』着笑意,这翠姑,倒是挺有意思。
她打了一个呵欠,头刚沾到了枕头上,就立刻沉入了梦乡。
梦里,她似乎一直在朝着某个方向行走,却总也走不到头。走得很累,想坐下歇着的时候,却又看到洛玉宇一身白『色』的便袍,脚不沾地走在她的前面。她一时力气倍增,急忙赶过去时,却发现他猛的回头,一张脸狰狞得可怕。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忽然一把细细长长的剑,朝着她的胸口刺了过来……
她猛地惊醒了过来,心口还“扑扑”地跳动着。
怎么刚离开他的怀抱,就开始做起他的梦来了呢?
背上有点粘粘的,被子似乎太厚了些。若蕊把被子踢开了一边,隐隐觉得脑袋发重,又吓了一跳,不会是伤风感冒了吧?
在这个时代,可不是一颗两颗阿斯匹林就能解决得了,非得猛灌那些乌漆麻黑的苦得比黄连更甚的『药』汁。
因为背后的剑伤,她现在一闻到那『药』味,就开始有种呕吐的感觉。
把被子拉到了脖子上,蒙着头想:睡一觉就好了,要坚决发扬不怕热的精神。
结果第二天,日上三杆还觉得头晕脑胀。
翠姑“轻手轻脚”地进来看了两回,看到若蕊还安睡如故,又退了出去。
其实若蕊早就被她的脚步声吵醒了,只不过脑袋发沉,所以一时不想动,就继续装睡。反正现在也不用打全勤卡,没有迟到一说。
昏昏沉沉的,果然又渐渐地睡了过去。
『迷』糊间,觉得有一只手,抚在自己的额上,一下子就让她燥-热的心,清凉了下来。
她“唔”了一声,转了一下头,又觉得这样的姿势不舒服。
“怎么就发烧了呢?”男声很耳熟,若蕊勉强睁开眼睛,果然看到裴沛生身着软甲,正半站着用手背抚在她的额上。
“我……”她刚开口,就觉得喉咙像是被沙子磨过了似的,又干又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