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蕊一口气报了很多不妥,才歇了口气:“总之一句话,我现在有恙得很。你是谁?”
“我是飞龙汗。”
“你是可汗?”若蕊惊叫了一声,然后以手抚额。
不是吧,难道她命里带煞,跑来跑去,都碰到了这些象牙塔尖尖上的人?
“是啊,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货真价实,如假包换。”飞龙汗笑着说,居然连成语都用得一丝不错。
“那你怎么孤身犯险?”若蕊忽然想到那次的偷袭,似乎根本连接应他的人都没有,立刻掀起了眉。
“那怎么叫险!本汗不是安然无恙么?”飞龙汗大大咧咧地说。
若蕊懒得和他理论,他犯不犯险,可不关她的事。她如今关心的,还是自己的这条小命。
“那你把我抓来做什么?”若蕊很想妩媚地笑一个,可是今天已经折腾得够了,干脆对他白了一眼。
谁知飞龙汗竟也不以为忤,仍然不在意地笑笑:“难得看到裴太子带个女人过来,所以格外的好奇。况且,他为了护你,不惜自己受伤,想必是极重要的人。”
“有什么重要啊,你大概没有打听清楚吧?”若蕊连忙摇头,“我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啊,换句话说,就是『妓』女,只不过卖艺不卖身而已。你想想,他可是烈国的堂堂太子,像我这种人,怎么可能对他重要啊!”
飞龙汗仍然笑意『吟』『吟』,一点都没有失望的表情:“是么?如果本汗明天把你往阵前一放,你觉得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若蕊泄气地咕哝:“我和他只是朋友啦,像你这种人哪里会明白!”
“不过,这种要挟人的事,本汗是不会做的!”
若蕊松了口气:“那你把我抓来,到底是什么居心啊!”
“那是因为……”他似笑非笑,“本汗已经很久没有女人了……”
“啊……那个……我也不算,我不适合你的,我……”若蕊吓了一跳,语无伦次地往帐篷的最里端缩去。
舌尖冒出了苦味,不是吧?这飞龙汗,看起来可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人。
“哈哈!”她的举动,仿佛取悦了他,竟然惹得他哈哈大笑。
若蕊瞪着他,一语不发。
“好吧,我听说汉人女子最会寻死觅活了,今夜就饶了你,待本汗打了一场胜仗,再来看你。”
他倒也干脆,话一说完,就立刻转身走人,若蕊还呆呆地没有反应过来。
很泄气地把自己躺成了一个大字型,若蕊果然开始头痛了起来。现在别说人生地不熟,连语言都不通了。听着门口叽哩呱啦地说着话,却一个字都没有听得懂。
远远地传来胡笳的声音,和着马鸣风萧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了败仗,乐声里透出了苍凉和凄伤。
其实都是人生父母养的……
若蕊叹了口气,明明只是一山之隔,却听得那风,吹得帐篷都猎猎作响,没来由得觉着寒冷了起来,身子忍不住缩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