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瞒天过海
一句话，仿佛望眼欲穿了万年，令得蔡陨的心在这一刻不住的颤抖。
他看向眼前那气质脱尘的女子，眼里不知何时已满是水雾。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着，自苏醒以来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散的谜团，似乎将浮出水面。
“你等我很久了吗？”蔡陨压抑着嗓子，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
女子轻轻点了点头，琴声早随着蔡陨的到来曳然而止，她看着蔡陨，眼神十分的温柔。
“我遗忘了一切了。”蔡陨道，他努力地想要回想关于自己的一切，却无论如何也只有些支离破碎的画面，而在那些画面中，最反复出现的始终是女子在他怀中死去的一幕。
他『迷』惘了，眼前的女子，究竟是死是活，忽然之间，他又想起了镇狱魔渊下的那女尸，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有什么关联。
“时候未到，过早的想起太多事，只会增加你的痛苦。”女子轻启朱唇，她看向蔡陨的眼神始终是那么温柔。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去做？”蔡陨看向女子，目光变得灼灼。
“天道有欲，欲不能满，遂屠戮三界，硬改规则。”女子起身，莲步轻移，向着蔡陨走来。
“你要做的，其实你内心深处早已知道。”
“这一整盘棋，是你在幕后主导？”蔡陨看着走来的女子，深吸了口气，压抑地问道。
女子目光微凝，随即点了点头。“这是最后的办法了。”
“为什么选择的是我？”蔡陨苦涩地问道。
“等你想起自己来，你就明白了。”
蔡陨沉默了，他的内心突然感觉像被针一寸一寸地刺了进去。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女子来到了蔡陨的面前，她的眼神极其温柔地盯着他，那眼神里，包含着深深的眷恋与不舍。
“最后问一个问题，你究竟死了吗？”蔡陨感觉自己的话都在颤抖，嘴角的笑容充满了苦涩。问出口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内心都在战栗，他害怕听到答案。或者说，他正恐惧着恐惧本身。
听到这个问题，女子的头低了下去，身体微不可闻的颤抖了下。
“我是时间，过去，现在，未来永恒存在的时间。”女子突然抬起头对着蔡陨一笑，那一笑百媚丛生，如缤纷的玫瑰。
“是吗??”蔡陨似在喃喃自语，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恍惚。自从踏入了这里，他的识海深处便隐隐作疼，一些尘封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记忆似乎要撬开他的脑袋，从里面钻出来般。
女子秋水般的眼眸里倒映出蔡陨的影子，她双手递出，手上赫然是一把紫『色』的玉箫。
“你我再合奏一曲，如何？”女子的眼里充满了希冀。
“嗯。”蔡陨撑起笑容，从女子手里接过玉箫，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仿佛这把玉箫，他在无尽的岁月以前便曾与之为伍。
女子回到了古琴处，她温柔地看向蔡陨，然后琴弦轻轻一拨，那根弦的颤动直接引起了蔡陨内心的共鸣。
略带伤感的曲乐声响起，女子手里的琴弦轻振，一拨一拢，一抹一挑。
蔡陨深吸口气，双手拿着紫玉箫，仿若本能般的把箫口贴上嘴唇，而双手则是轻轻地按住箫身数孔。
箫声渐起，那空灵的箫声融入了琴曲之中。
琴箫和鸣，一股淡淡的忧伤弥漫在竹林深处。
青竹旁，抱琴写幽独。
箫声里，金莲影，月明如画。
看鹤舞风动，情触，会相续？
知否，笙歌一片为红袖
两行清泪从蔡陨的眼角流下，而随着琴箫乐声的交织，他的识海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