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但法心躺在**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他看了眼孟平,还好这家伙已经睡了。
孟平要走了,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可以感觉到,他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但法心并不知道孟平厌倦的究竟是修仙的枯燥还是难以承受的压迫,又或许是两种都有吧。
但从心底说,法心是绝不希望孟平离开的,他那颗时常空虚的心明确地告知他,每少一份友谊便将使他陷入一段长时期的落寞。他是一个空白的人,一个没有记忆的人,一个害怕孤单的二十岁青年……
但他此时脑中的东西实在有点多了,他得考虑自己的修为,考虑以怎样一个状态接触炼丹术,考虑怎样应对宋钟猖狂的压迫,考虑怎样才能使孟平留下来……
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一时半会能想清楚的,一切都很突然,却又那么自然,但又是这些自然的东西搞得他难以入眠。
钟不离的暂时离开、宋钟的猖狂、孟平的挨打、惠德的帮助,一切似凌『乱』又井条的接连发生。人人都想将好事抓住,然后远远地躲开坏事,但却没有一人能够真正办到。
不是你的你抓不住,是你的你也逃不掉。
很无奈的呼出一口气,法心对一切还是没有头绪,还好孟平说了,要等到钟不离回来以后再走。那么自己就得好好利用起这一个月的时间,争取在钟不离回来之前解决孟平的心病。
……
第二天一大早,院中便又传出了糊饭的味道,法心笑着对孟平说:“你看那帮家伙,没有你他们都没法过了!”
他说这话原本是想让孟平开心一点,却不想孟平非但没有开心,反而是挣扎着站了起来,语气很淡地说道:“他们这是自作自受,由不得别人。”说完,竟是要向厨房走去。
法心大吃一惊:“你要去哪?”
“我去做饭。”
“他们将你打成这样你还给他们做饭?你傻了?”法心急道。
“那是他们的事,做饭是我的事,自从我来这里便接管了这个职务,一做就是三年,三年了,我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放弃,我想我和你说过的,我喜欢这项工作。”孟平很固执地说。
法心拦不住他,只能搀着他走进厨房。
仅仅离开孟平一天时间,厨房已经是完全变了另一番面貌。
乌烟瘴气,锅碗瓢盆『乱』扔一气,整个成了一个垃圾站。
孟平显然很生气的模样,但他什么也没说,而是径直走到灶台边,伸手将锅盖掀了起来。
这时五个狼狈的蠢货才惊醒过来,一个个站在原地看着孟平麻利的将整锅糊了的粥倒掉。
“你这是什么意思?”宋钟突然喝了一声。
孟平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我新做一份。”
法心这一刻觉得孟平的心灵简直是太高大了,可没想到宋钟这个蠢货竟然怒冲冲地说:“谁稀罕你做的饭!你以为会做点饭就了不得了恩?就是你致使小幸往我们饭里撒『尿』,你现在还有脸……。”
孟平冷声打断道:“你可以不吃!”
“我当然不会吃!但你为什么要将我们做的饭倒掉?”宋钟冷哼道。
孟平并不搭理他,反而是坐在一边的顾磊猛然冒出一句:“与其吃你们做的糊饭,我更宁愿吃孟平用『尿』做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