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更加的熟悉,方家名下的产业,怡香苑?『妓』院?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熟悉?为什么想不起来?还是想不起来呢?
小麟见法心没有说话,还以为他被『妓』院这个名字吓坏了,不禁笑道:“心哥啊,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以前的事了,再说了,你现在也不是僧人了嘛,而且这么有名气、这么有地位、这么有钱,偶尔去个几回那奢靡的地方最多只能算一件普通的事情,怎么?抽个时间小弟陪你走一趟?回顾一下青涩年代的温存?哈哈!”
小麟很滑稽的笑着,法心脑中却是一团浆糊,原本打算好好的“勾引”小麟说出自己的身世,可现在倒好,莫名冒出的两个名词倒是直接让自己陷入了『迷』茫之境,而这一晌也是由于脑中混『乱』,两人说胡的声音也都不觉大了起来,尤其是小麟笑得两声,竟是将贪玩贪睡贪吃的小幸吵了起来,这下更是热闹了,妥协的计划完全崩溃,只剩下了小麟的『奸』笑和小幸的尖叫……
一个阴沉的夜晚就这样在无止境的纠结中过去了,法心早上醒来眼圈还是一团红,显然是一夜没睡,小麟也是同样,小幸则是干脆不起来了,直接睡过头去连早饭都不准备吃的样子。
一夜未眠,法心显然心情很不好,而原因也很清楚——计划没达成,使自己陷入纠结中的疑团也没有解开。这样一来,和善的法心终于是现出了暴躁的一面。
“真损啊小麟,”他语气饱含讥讽的意味:“原本是你像我表达惭愧之意,诉说你欺骗我的过程和你的身世,可最后我不仅什么都没了解到,反而变成成了你的笑柄,真是讽刺呵,不是么?”
小麟一愣,显然没料到法心会用这种语气说话,一时竟是哑口无言没法交流了。
“你别愣,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能看出来,在加上我现在浑身酸痛,我必须得听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才能消痛止怒,怎么?还想赖账不拿出实际行动让心哥舒服一下么?”法心话锋一转,却是爆出了一句冷幽默。
小麟这下更加受不了了,一拍脑门感慨道:“你还是我的心哥么?难道失口说出青涩年代的秘密后就变了人了?”
“好了好了,小麟,回归正题吧,”法心起身关上房门,将想要外出的小麟堵了回来:“说实话我也不怕伤你的心,你昨天说的那些事迹我感触真的很大,并很不自觉的让我联想起了我小时候,而且我隐隐觉得你下面还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告诉我,就像你刚开始和我坦白的一样,你欺骗了我,并从一开始就欺骗了我,这说明你一开始就想好了利用我来达成一些不能见光的目的,这是为什么?既然你说出来了,我就必须知道,这是常理你应该明白,所以,现在我要趁你还没走出这个屋子,还没做出一些反悔的事情之前,将你堵回来,完成你昨晚还没有坦白说出的一切。”
“好好,我说,我继续说还不行么,”小麟一副被你打败了的模样:“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这么喜欢探究人家过去的悲惨经历,有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一类的慢『性』隐病。奇怪奇怪的。”
“别废话了,赶紧说吧,我还等着吃早饭呢!”
“好吧,我接着昨晚的说起,这真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呢,你要知道心哥,每一次提起这段往事都是对我灵魂的摧残——”小麟终于是进入正题,显然他昨晚决定要说了以后,就不会再度逃避,他就是这样一种人,有时候没心没肺,有时候又是说到做到。而在这件事上,小麟却出奇的两样都显『露』了出来,说到做到这是他决定向法心坦白后有机会逃避但没有逃避,而没心没肺却是昨晚坦白的语气低沉悲伤,这一次继续了上次的话题却显得完全无所谓的模样。
“我娘被要债的人抓走以后,我爹这才幡然醒悟,而这时也终于是突出了他的能力,他那因为赌博而丧失的好男人能力,说到这,我不得不感慨一句,虽然我从小厌恶我爹,但是那一刻的他却使我年幼的心瞬间震撼起来,同时对他冰封了八年了雪山也逐渐融化了……这是我比较安慰的,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是我永生不能忘怀,并且永生记恨在心里的!”
小麟说话的声音很淡,但法心却从那复杂的目光中体会到了小麟此刻内心深处的巨大怨恨,却是比昨晚的悲伤低沉还要令人震惊。
“我爹神奇的在三天内筹齐了还债的钱,也因此他显得瞬间苍老很多,接着,他带着钱怀着感激欣喜的情绪踏上赎妻之路——也就是金顺钱庄,可是,在路经怡香苑的那一刻,一个女人从天而降,砰的一声摔在了他的面前,那女人纤瘦美丽,表情倔强而悲楚,脸上挂满泪渍,而因为与万恶的石灰地的接触,她的脑袋却变形了,不出意外,她死了,而她的身份,便是我爹的妻子,我的亲娘,我的被金顺钱庄无耻不尊而卖到『妓』院的娘!”
小麟语速越来越快,终于在说完这一段之后,再也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紧接着抽搐着抽泣起来。
法心很难过,他其实并不想这样,因为小麟的身世掌柜的早些天就已经说过,他能感受的到,他知道小麟的目标是报仇,但他不能理解小麟的计划,或者说不知道报仇的目标是谁,所以他不得不引诱小麟说出真相,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帮到小麟,现在小麟的身世终于是完全清楚了,但法心却依旧没有到达自己的目的,那就是——小麟的仇人是金顺钱庄,为什么会让自己去参加黑拳比武呢?
“之后,我爹对生活再也没有了一丝兴趣,他甚至没有一丝报仇的**就抱着我娘的尸体跳河了,于是,我就成了孤儿,在八岁那年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