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策马飞速的奔驰着,迎面的劲风将身后那些追赶着的沉重马蹄声都掩盖了下去。在我的带领下,一众追杀的骑兵们渐渐的越来越往离萨尔要塞相反的地方奔去。
在奔驰了一段路程以后,乌木尔河终于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如果是住在附近的人来看的话,绝对会被现在的乌木尔河给吓上一跳。只见原本那宽阔汹涌的河流,现在已经变成了一道清澈见底的浅水小溪,在这条百米宽的河道之中,满是泥沙的河床清晰可见,最深的地方不过是到达马的大腿处而已。
原来我早在两天前就派人在河的上游建了一道临时的堤坝,勉强将汹涌的激流给围了起来,为此就连我还有我的一万名骑兵都临时转职成了泥水匠,大家齐心协力完成了这一道浩大的工程。
“驾!”我一鞭子抽在马身上,吃痛的战马快速的驰进了河流之中,溅起了一片水花。虽然现在的水很浅,但是河底的泥沙还是非常的松软,马蹄一踩下去就陷了进去,大大减缓了战马的速度,当我还在乌木尔河中努力前进着的时候,瓦西里带领的重骑兵也已经到达了这里。
“给我追!”看着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水的河道,瓦西里犹豫了一下,不过眼看着我已经快要到达对岸了,他还是下达了渡河追赶的命令。重骑兵纷纷下了水,将河中的水流弄得一片浑浊,虽然河里的泥沙吃不住重骑兵的重量纷纷陷了下去,但是也不过是稍微减慢了他们的速度,异种龙马高大的身躯在水里快速的前进着,并没有遇到太大的阻碍。
见前面下水的人都没有什么危险,都已经有些人登上了对岸,后面剩下人也不再等待,一起策马沿着河道下了河,整整一片的河道都被重骑兵们的身影给占满了。
渡了河以后躲进树丛中观看的我见他们大部分都已经下了水,时机刚刚好,立刻仰天射出了一支响箭,呜呜的箭鸣声顿时响彻天空。
瓦西里已经随着第一批过河的骑兵到达了乌木尔河的对岸,正在大声呵斥着部下调整队形。听到了从树林中突然传出的声响,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大声的呼喝着先渡过河的千名重骑兵做好防御的阵形,准备抵挡可能前来的突袭好掩护后面的骑兵上岸。不过等了一会儿,想象中应该杀出来的敌骑却一个也没有出现,让他不禁有些搞不清楚敌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他的耳中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远方传来一阵深沉的轰鸣声,就好像数万匹马一起奔腾起来一样迅速的向这里接近了。眼角一瞥,他注意到了河里的水流正在快速的涨了起来,已经淹没到了那些还在河道里面的战马肚子处,立时他就明白了敌人的布置。
“不好!快上岸!赶快上岸!”一边策马远离了河道,瓦西里一边大声的呼喊着在河中挣扎前进着的骑兵赶快上岸,可惜他的警觉为时已晚了。
伴着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乌木尔河流的上游处一道高达数米的洪流带着无坚不摧的声势沿着河道一路汹涌的冲了过来,就连沿途的树木也被连根卷倒,加入了这条奔流之中。
还困在河道淤泥之中的数万骑兵们惊恐的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水柱高墙,不由自主的从心底里发出了绝望的尖叫。轰!带着惊天的气势,洪水猛地撞上了那些拥挤在一起的重骑兵所组成的钢铁丛林,自然界的强大力量顿时吞噬了人类的钢铁,那些重骑兵连人带马纷纷被狂奔的激流冲倒,厚重的铁甲让他们连浮出水面都做不到就沉入了水底,再也爬不起来了。就连那些岸边还没有下水以及刚刚已经到达了河岸上的骑兵们也被冒出了河岸数米的激流给卷倒,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冲入了河道里面,被滚滚浪潮给吞噬了,连一个浪花都没有激起。
及时从河道旁边撤离的那些骑兵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惨况,刚刚还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同伴们连个气泡都没有冒起就被狂涌而来的河水给淹没了,现在已经完全的看不到一丝踪影,当真是尸骨无存了。
瓦西里将军看着自己那些英勇善战的士兵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了,心里的悔恨痛苦让他把牙齿都咬出了血,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居然会掉进这种人力完全无法抗拒的陷阱里面,害的他向来驰骋疆场无往不利的骑兵军团就这么被消灭了。
汹涌的水流渐渐的平缓下来,那涌出河道的激流也慢慢的褪了下去,此时的河里已经看不到一个帝国重骑兵的身影了,那些倒霉的人此刻已经倒在了河底,陷入淤泥里面了。
“杀啊!”正在剩下的人还没有从刚刚那场惊天灾难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带领着早已蓄势待发的一万名钢甲骑兵从树林之中狂奔了出来,呼喊着向他们杀了过去。
看到我这个害得他部将死亡殆尽的罪魁祸首,瓦西里怒睁的虎目中都滴出了鲜血。猛地抽出了长剑,他大声嚎叫着带领着手下残存的千余名重骑兵向我们发起了疯狂的冲锋,每一个帝国骑兵都声嘶力竭的怒吼着,想要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多拉几个人来垫底。
情况彻底的逆转,现在变成了帝国军像是挡在大象前面的蚂蚁一般迅速的被一片钢铁洪流淹没了。那些帝国骑兵们绝望的发现,自己的长剑砍下去并不能砍破对方的铠甲,反而被对方狠狠劈出的一剑将身上原本坚固厚重的铁甲给劈了开来。带着不解,他们纷纷的掉下了马,淹没在铁蹄扬起的灰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