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个脆弱的人吧？或者说，事实上，你是个很坚强的人吧？”康建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这样一句。
“哦？你为什么这样说呢？”洪坚倒真有点感兴趣了。因为他知道，某种意义上，说自己是个很坚强的人倒也是没有错的。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事情。以你的实力，即便你被世界抛弃了，你也有选择的。你无论到哪儿，都能闪耀着光芒。是的，你强势，可是我知道，你还在隐藏。你仍然在耍心计。你每天都沉浸在深深的哀伤之中，却仍然可以算计别人，布局。这一点，很少有人能够做到。你还能够安静的坐在这里，证明你还没有崩溃，同时又证明了你趋近崩溃，却仍然坚持着。这难道不是坚强吗？我的确不知道你心理的事情。可是到了你这个地步，还那样看重感情，我可以认为那是你的精神寄托。也许只有感情，才被你认为是你在这个世界上的精神寄托。”康建是侃侃而谈，头头是道。
“你为什么这样说？”洪坚面上平静，心中，却几乎暗暗下了决定！
“不要问我为什么！你现在是不是有要把我干掉的意思了？我知道，你不愿意世界上有人能够看穿你真实的想法。在你看来，那是你的灾难。”周阳兴惨淡地笑了笑：“其实真正看透你的人却并不是我。所以，你如果把我杀了，你就不会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那你告诉我他是谁！”洪坚的语气异常坚定。
“没有用的，我不会告诉你的。不过你可以相信我，那个人对于你绝对没有恶意可。”康建顿了一下：“你大可以放开些。对你自己宽容些。你太在乎这个世界对于你的感受。你留于形式。可是你却恰恰有着强大到让人害怕的实力。你完全可以超脱于形式，追求属于你自己的心性。让这个世界的目光都见鬼去。你，就是你。你可以去对这个世界发泄的！”
“发泄？”洪坚的目光中，微微带着疑惑。
“是的，发泄！”康建异常坚定。他也看出他的治病行动已经到了关键的地方。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
洪坚笑了起来，那诡异的笑容，类似魔鬼的笑容，很长时间没有出现在洪坚的脸上了：“恭喜你，为水球造就了一只魔鬼。”
康建知道，他笑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由他自己去考虑了。他起身离开。
洪坚回忆起刚才的对话，试图去知道是谁看透了自己。他不知道的是，正在离开的康建，已经冒了一身冷汗。康建很清楚，他从来没有离死亡如此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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