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您快起来。”洪坚看到菲雅尔的母亲并没有起来的意思,快急得跳起来了。不过,他很快想到了问题的症结:“我答应您,我一定好好照顾菲雅尔。”
这时候菲雅尔的母亲才在洪坚的搀扶下又一次坐在了**。只不过,似乎是由于刚才的活动量比较大,她的脸由之前的苍白变得红润了一些。
不久,菲雅尔回来了。借到了一些材料。她的母亲则去做饭了。菲雅尔要去帮忙,却被她的母亲坚决地拒绝了。她也只能陪着洪坚在周围转一下。因为那个阴暗的小屋的确不是适合聊天的场所。
洪坚因为菲雅尔母亲的事情,心中若有所思,一个人站在田坎上,望着山下。菲雅尔则是站在洪坚的身侧。任由头发随着清风漫天飞舞。长裙,短衫加上从后向前抖动的长发。她也是静静站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妈知道了吧。”从思考中走出来的菲雅尔突然道。
“呃——你怎么这么说呢?”洪坚心中的惊讶难以描述,难道这对母女都已经聪明到了让自己难道想象的地步了?
“我妈眼圈发红,还能因为什么。以她的性格,当然不会揭穿这一切。你也不要让她发觉我知道了吧。这样,她心里会舒服得多。一切还是按照我们商量好的来吧。”菲雅尔在洪坚的身侧左下,头一歪,靠在洪坚的肩膀上。
洪坚能够感觉到这个女孩坚强的外表之下的那份脆弱,他不由一捋女孩的长发:“你真苦。”
“呵呵——”菲雅尔苦笑到:“极度的自尊来源于极度的自卑。连我自己这个当局者都知道,我妈这个旁观者又怎么会看不清楚呢?”
洪坚默然不语,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让我靠在你肩膀上睡一会,好吗?”菲雅尔轻轻地道。
“嗯。”洪坚微微一点头。他有办法拒绝这个女孩的要求吗?不是她自己才刚说,极度的自尊来源于极度的自卑吗?在这个时候刺激这个女孩子的事情,洪坚是不愿意做的。
安详地睡在身边的女孩,让洪坚想到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够一直这样的睡觉。那抹笑容,连自己都觉得温馨。可是,自己的温馨究竟在哪儿呢?这是他一直在追寻,却追寻不到的东西。也许,真只有完成自己的那个任务,上天才会给自己一个寻找温馨的时间和空间吧。那之前,自己的宿命,恐怕就是这样了。
菲雅尔的时间并不宽松。这就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当洪坚拿出钱来希望菲雅尔的母亲去治疗的时候,那位母亲并没有拒绝。她很清楚,这是女儿的一片心。自己拒绝了,女儿就始终放不下心来。
两人离开了那个破败的小屋。这个地方,晚上也不可能容纳自己两个人居住。如果仅仅是时间问题,还可以挤一挤,加上空间问题,就没有办法了。总不至于借宿邻居家吧。何况,这里的邻居,情况也差不了多少。很难想象,他们还有其他的空间用来接待客人。
才走了十米,菲雅尔再次回头。虽然这个小屋破败不堪,但是这里始终是她的家,这里还有她的母亲。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回到这里。不过,她却是很清楚,洪坚留下的钱,不仅仅可以让自己的母亲治好病,甚至还可以过很多年。连她都惊讶,自己的母亲,实际上和自己一样有自尊。不过这个结果,她始终是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