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雅、芮雅,你们说,瑞文先生的头发为什么是绿色的?为什么会神殿祭司们才会的光明魔法?还有他怎么会是东方家的人呢?很明显他并不是一个纯种的东土人,听说东方的人很重视血统的纯正。”第二天清晨,薇和希雅、芮雅两姐妹与瑞文四人告别,目送其先行离去。而她和她的骑士团则必须暂时留下处理遭袭事件。说起瑞文,薇的眼中流露出那么一点点迷离和雾气。
熟悉她的希雅、芮雅两姐妹立刻就从她的话语和眼神中察觉到了异样。
“小姐,希雅从来没有见过你对一个男人这么感兴趣过哦!怎么,包裹您芳心的冰雪终于被这个男人融化了吗?”
“是呀,小姐,想那几年前包括亲王殿下在内的年轻优秀的贵族和贵族子弟想您示爱、求婚您理都没有理会,现在竟然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动了芳心,这实在是令人讶异,我一定会写信告诉老爷的。”芮雅和希雅两姐妹心灵相通,此时一唱一和的调侃起自家的小姐,把薇羞得双颊粉红粉红的,煞是诱人。
薇佯怒微嗔,反击道:“我只是对这个人很好奇罢了,不过我看你们俩才是真是春心动了,怎么样,要不我给你们介绍几个年轻有为的贵族俊彦,或者看上团里的那个未婚骑士我也可以为你们作主的。”
“我们可没有对某个男人有这么好奇过。”
“就事。”
两姐妹配合默契,薇实在不是对手,只得岔开话题:“好了,说不过你们俩,现在有一件事要你们去办,这里有两封信,内容都差不多,就是关于他们四人的,特别是那位瑞文先生,关于东方家的消息我隐瞒了一些,我担心他知道了真实情况会做出过激的事来,你们也看到了,他们四人的实力都非常惊人。希望你们能以最快速度把这两封信分别交给长公主和我的父亲。”
“好的,不过您到底隐瞒了什么?”芮雅不解的问道。
薇无奈的苦笑说:“对东方家的近况我隐瞒的不少,真是情况要比我告诉他的还要悲惨的多,一个偌大的家族,如今竟然分崩离析、饱受迫害欺凌到几乎灭族的地步,让谁知道了也心中难安,更何况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薇沉默半晌,最后又说:“其实在昨晚上就餐时当我说到东方家的近况时,就已经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杀戮的气息,他的眼神也告诉我,那些迫害东方一家的人将遭到残酷的报复。而我不希望看到他和我的国家发生不愉快甚至血的冲突,那只会白白便宜了我们的敌人。”
薇一直注视着芮雅和希雅从另一条通往冰封城的近道策马而去,心中的阴影越来越暗了,突然之间她做了个决定,必须在半天之内处理好眼前的事,即使不能也要交给副手,自己必须抽出身来赶到冰封城。
可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芮雅和希雅送的这两封信却并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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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就是冰封之城,因一年十二个月中有一半时间被冰雪所覆盖儿得名,历史上曾经有多次针对埃斯古拉的军事侵略最后夭折在此城下,而进攻的一方八成以上的伤亡是由寒冷和冰冻造成的。”
“冰封城常年在城内储备有足够全城居民和十万军队食用两年以上的食物,和大批其它必备物资,埃斯古拉人宣称:即使是神和魔鬼也必定在冰封城下停下步伐,难以逾越雷池半步。”
薇虽然留意到了瑞文一行人的坐骑非常神骏,但是仍然大大的低估了他们的行进速度,只用了三天就走完了原本需要四五天的路程,因此芮雅和希雅即使抄近道,不停的换马,仍然将比瑞文等晚到半天。
冰封城的街道并不象其它大城一样铺的是石板,考虑到冬天严寒结冰的情况,他们用的是三合土,经过无数次的夯实,地面犹如石块一样结实,雨雪季节也不容易发生道路泥泞的情况,道路两旁种植着寒带的树木,看上去至少都有五六十年的树龄了,在春天的季节里显得郁郁葱葱,把城市点缀得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与天底下任何一个国家的任何一座城市一样,冰封城也存在着上层人士和下层平民居住在城市的不同区域,以彰显等级和地位的差别,而住在城墙边附近的则都是最底层的贫民。每一年冬天,都会有一些年迈患病的贫民死于寒冷,不过因为考虑到本国人口数量稀少,每到冬天从国王到下级官员对于贫民的生活还是会给予一定的关注,因此冬天的死亡率还算是不太高,控制在三百人范围内。
不过贵族和富商们聚居的地方未必都是达官显要商贾名流。在这里,有这么一个宅子,三层高的古典式建筑虽然远远看上去是那么的典雅,但是如果走近你会发现,砖石墙面的油漆早已脱落,显露出灰扑扑的原貌来,不少地方也早已破损;至少有一半的窗户也已破落,窗台上的铜铁栏杆锈蚀严重每一个人都相信用不了多就会完全归于尘土之中。
小院里没有花草,却种满了甘薯一类的植物,木架上还爬满了南瓜藤,十几个小南瓜吊在下面,随着阵阵轻拂的清风微微摇晃着,感觉这似乎是一处农家的小院落而不是一个位于贵族聚居区的住宅。
瑞文四人跟着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年来到这个宅子门口,那少年停下脚步对瑞文说:“先生,就是这里,现在这家人连带两位上了年纪的老仆之外就只有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了,而且……,您还是自己进去看吧。”少年没有说下去,脸色很难看。
瑞文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推开没有门闸和锁扣的锈迹斑斑的铁栅式院门,在门口站了好半天才慢慢的走了进去。
“来,小伙子,这是给你的报酬,你可以会卡乌里尔了,回去顺便替瑞文先生向三位长老说声谢谢,感谢盗贼公会的帮忙。”涅尔瑞把一小袋约百十个金币塞进少年的手里,顺手拍了拍他瘦削的肩膀,望着慢慢向小楼走去的瑞文,同情的长叹一声,牵着马和罗恩、露娜一起走进了萧蔽的院子。
或许是为即将见到血脉相连的亲人而感到激动,或许是震惊于显赫数百年的东方家族竟然没落如斯,神不守舍的瑞文一不小心碰倒了院中小径边的破碗随便,小院的宁静被这‘哐啷’一声打破。
“你们这些混蛋,我跟你们拼了。”话音刚落,两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手持东土造型的长刀杀气腾腾的从小楼里冲了出来,须发皆张的指着院中的死人大骂:“东西被你们抢走了,人也被你们抢走了,还想怎的,你们这些白眼狼,不知感恩图报尽干些伤天害理的勾当,你们今天要是敢动老妇人一根指头,除非要了我们两个老家伙的命!”
神志有些恍惚的瑞文一惊,清醒过来,嘴唇颤动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他才发现,小楼的台阶前洒落不少血迹,从颜色上看因该是在不到一天之前,再一打量两位老者,更是让他的心一阵剧烈的收缩抽搐。两人身上都带着不轻的刀剑伤,脏兮兮的绷带上还沁出斑斑血迹。站在稍后一点儿位置的消瘦老者正条左臂齐肩被生生的斩断,布满皱纹的脸上惨无人色,站在那儿都有些摇晃。他前方的老者虽然也受了伤,但四肢尚好,他站在瘦老者前面,看那架式似乎准备在交手的时候竭力维护老友的性命。
不知怎的,瑞文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感觉似乎眼泪就在眼眶中打着转儿。他知道,这两位就是刚才那个少年提到的老仆人。既然老仆伤的如此之重,那么,其他人呢?凶多吉少啊!
六个人就这么一直对峙着,两名老者似乎也发现了瑞文的异样,没有再继续辱骂,但仍然警惕的注视着四名不速之客,手里的刀依旧握的紧紧地。
性格急躁的露娜最先忍受不了这种沉闷凝重的压抑感,从瑞文身后站了出来,大咧咧的问:“喂!我说老人家,不要这么剑拔弩张的好不好,我们没有恶意,是从卡乌里尔到这里来寻找二十多年前从东土迁来的东方家族的。”
为首的那位虽然年迈却依然魁梧的老者警惕的问:“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找东方家做什么?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那些东西早就毁于战乱了。”
这时瑞文终于开口说话了,但嗓子却有些嘶哑:“两位老人家,我、我不是来抢东西的,是来找人的,我的母亲出生在东方家,只是从我出生起就从来没有能够有机会回家看看,足足找了半年多,从东土一直找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