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过了两个月了,离‘论剑’会只余三天的时间,韩笑与司兰儿也已到了接天峰下,早在一个月前他们就把杜红送到了她亲戚的家里,离别时杜红那满眼的柔情与不舍看得韩笑心神颤动,他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暗暗抱歉,只因他心里已有了兰儿。
这三天时间韩笑与兰儿便住在离接天峰不远的一个小镇上,两人每日吃过早饭便在镇内镇外四处走动,因此处离中原很远,人烟稀少,因此不论是山水风光或是飞禽走兽都是在苏州难以见到的,虽然比不上苏州府的繁华景象,却份外有一种自然风光之美,两人日日在这样的天地间游玩,原本模糊的情感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已是片刻都舍不得分离,在这塞外小镇住得端的有点乐不思蜀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三天的时间转眼即过,二人在‘论剑’会那天一大早就往接天峰顶掠去,一路上,韩笑看这眼前种种熟悉的景色,心下不由得一阵酸楚,离开爷爷已经这么多年了,可是他老人家的容貌音笑仍是历历在目。
接天峰虽高耸入云端,但二人的轻功都已是炉火纯青,在功力全力运转之下,半日便到了峰顶,此时峰顶空无一人,看来各大门派的高手名宿仍未到来。
韩笑携着兰儿的小手在峰顶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虽然接天峰顶罡风刺骨、寒雪盖顶,但风雪到了二人的身前三丈处便被韩笑的护体真气拒于其外,护体真气形成一个半圆形护住两人,在这冰天雪地的极颠之所又是另一番风景。
定下心来的韩笑看了看这峰顶,唉,和当年仍是一模一样,没有半分变化,谁能想到这无半丝生命迹象的绝地之下,居然栖息着那大凶之兽。爷爷也在这峰顶的冰雪之下,但他没有想过要找到爷爷被风雪掩盖的葬身之所,既然爷爷已经躺下了,就让他安心的睡吧。
过了半个时辰,突然峰顶四周响起一片厉啸声,声音有男有女,均是功力深厚之人,声音由远及近奇快非常,片刻便有数人跃上峰顶,却听一人大笑说道:“陈掌门,一尘子老道,吴老乞儿,你们也都来啦。”
韩笑二人急忙站起身来迎上前去,走到几人跟前,兰儿突然扯住韩笑的手臂道:“笑哥哥,这个前辈就是当日救我与杜姐姐的人。”韩笑顺着兰儿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小,满脸胡须,却感觉手脚异常灵活的老人正跟另几个人指手划脚的笑骂着。
韩笑带着兰儿走到那老人跟前恭身一礼道:“晚辈韩笑,多谢老前辈月前于天水城救兰儿脱离虎虎口,日后前辈若有差谴,晚辈万死不辞”
那老人笑嘻嘻的转过身来,打量着韩笑道:“小子,老子我救了司老儿的孙女,自有那司老儿来感激我,你为何会如此紧张,莫不成你二人……”,那老儿嘴里啧啧作响,也不将话说明白却绕着二人转了几圈,眼里满是调侃之意,兰儿却已是羞红了小脸躲在韩笑身后不敢出来。
这时一个同样是满脸胡须皱纹,穿着破烂衣衫一副乞丐模样的老人上前一步斥道:“老偷儿,这后辈小儿间的事你掺合甚么,莫要如此为老不尊。”
之前那老人却不干了,跳到那乞丐跟前挽起袖子一副不肯甘休的模样道:“吴老丐,你给我听好了,老子我是天下偷儿的祖宗,空空门的神偷老祖,可不是那市井老偷可比,你莫要在此耍嘴皮子。”
吴老丐冷笑道:“天下偷儿的祖宗是干甚么的,还不是偷儿一个,还神偷老祖,如此往脸上贴金,却是羞也不羞。”
眼见二人如此针锋相对,那老道跨一步上前挡到二人中间道:“二位莫要在此争斗,今日乃十年一度的‘论剑’会,莫伤了大家的和气。”
韩笑二人借着两人的争吵总算是舒了口气,心里却暗笑,这老偷儿真是既率真又好面子。
山下突的又传来一阵长啸声,一忽儿又是数人跃上峰顶,都是年过古稀的老人家,其中还有身着戒服的和尚,兰儿定睛一看,尖叫一声跃上前去,扑入一老人的怀里哭道:“爷爷,兰儿好想你老人家。”
原来来者数人中司南正是其中之一,他爱怜的抚摸着兰儿的头发道:“乖宝贝儿,这两月来受苦啦。”兰儿直是抱着老人的腰哭泣着却不答话。
“爷爷,孩儿没用,差点让兰儿遭遇不测,请爷爷责罚”一边的韩笑上前拜倒在地。
司南和蔼的看着韩笑,轻声笑道:“本无过错,何来责罚之说,你初次闯荡江湖,能有此成就已经很出我预料之外了,那杀手镇虽成立之日不久,但也是龙潭虎穴之地,你居然能将之铲除,实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啊。”
韩笑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司南,那杀手镇之事他还来不及说,爷爷是怎么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