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年了,我居然又能遇上自己的后人,此时的我心里的感觉已经说不清楚是酸是甜,是震撼还是激动了。
“正是因为这么多未知的事情,所以今天看到韩小友所施展的功夫,老夫才会想知道韩小友的师门,皆因……”老韩顿了顿思考了一下接着道:“皆因韩小友所施展的功夫正是传说中,韩家老祖宗的独门绝学——风身云体神功,这门功夫即便是韩家也早已失传了,因此想来韩小友的师门必与韩家有莫大的联系。”说完这番话老韩以一种热切期盼的眼神看着我。
我回过神来看着老韩期盼的眼神心内不禁一阵思忖,虽然今天的亲人相会令我非常意外,但这一幕在这千年来我也没少幻想过,多少有了些心理准备,此时的我并不打算表明神份,不仅仅因为此事太过惊世骇俗,对于韩家而言,让我这么一个韩家老祖宗成为历史、成为传说也许更为合适。
“今日听韩老这一番话我实在觉得有些匪夷所思,韩老这么有诚意我当然不敢有丝毫隐瞒,但实在是不知道家师的去向,即便是在与家师学艺的期间,他老人家也是沉默寡言,而且他老人家几乎不谈自己的过往之事,所以……,唉。”我故作沉重的叹了口气。
老韩闻言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低头沉思不再言语,我摸了摸挂在腰间的金龙玉佩,心内打不定主意是否要将此物当作虚拟师父赏赐的纪念之物,但想到实在不宜让人知道已身的存在,也不得不打消了主意,还好我在韩家祖训内也只是一个虚无飘渺的传说,有则欢喜无也无谓,也许就此向原先的我告别也不失为一种解脱。想着我便将怀内的手抽了出来。
我和老韩及陈国豪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小童毕竟刚‘化形’不久,如同他(她)的外貌一般,心理年龄也不过13、4岁这一阶段,因此早已按耐不住跑到院子耍去了。
内堂传来一阵喧哗声将大厅中沉思的几人惊醒过来,高山挣扎着从内堂跑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脸焦急的高风、高林二人,老韩倏的一下站了起来沉着脸喝道:“山儿,你怎么就这么跑出来了,不好好调息伤势会加重的,高风、高林,你们怎么不好好劝住你们大师兄。”
高风一脸哭像道:“二师祖,大师兄硬是要出来,我们怎么能拦得住呢……。”
“二师祖,您不要怪高风、高林了,是山儿自己想要出来的,”他转过头面向我道:“韩兄,高山今日败在你手心服口服,只是不知你方才用的那是什么武功?”
“啊,那是,那是……,”我在心内急切的搜索着以往所知道的与风身云体相似的武艺,“哦,那是我师父传授的‘浮光掠影’”。终于让我找到一门神功绝艺可以自圆其说了,我心内暗暗松了口气。
浮光掠影,老韩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似乎有些半信半疑的。
“浮光掠影,浮光掠影……。”高山喃喃的念着,“那你挡住我战皇诀的那一手又是什么绝学?”
还真是打破沙锅到底啊,我心内有些苦恼,但后人能有这么一个专心致志一心求学的人还是令我非常欣慰的,我笑着回答道:“那是我师父所传授的‘破天诀’。”
“破天诀?没听说过这么一种武学啊。”老韩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我心内暗暗偷笑,自从爷爷在‘接天峰’顶意外丧生后,这1500多年来江湖上便未曾再出现过‘破天诀’的影子,数百年前的武林人士或许还能听说些许神功威名,现在的人恐怕再没人知道这世上曾有这么一门绝顶武学了吧。
我摸了摸怀里的那本‘破天诀’秘籍,爷爷临走前将这本秘籍留给了我,但我另走蹊跷另创武学,这‘破天诀’的法门虽是极熟但也未曾修炼过,这一千多年来我也从未曾想过要将这武学传授出去,或许是因为我只想留下这本秘籍以纪念爷爷的在天之灵吧,我一向将它小心的收藏在怀中从未在人前显露过。
看了看眼前有些呆滞的高山,我咬了咬牙从怀内掏出一个油皮包裹的书递给了他道:“高先生,这便是家师所传的‘破天诀’的功法秘籍,我看你刚才所施展的‘战皇诀’运功气势各方面都很适合‘破天诀’这门功法,今日我便将它交给你,希望你能好好练习不辱神功威名。”
高山愣愣的从我手中接过油皮纸包,忽然他单膝跪下右手握成拳头状撑在地上诚恳的说:“韩先生,高山服了。”尔后他左手将那个油皮纸包举到我面前道:“但是这本秘籍还请你收回,高山是韩家子弟,不能改投他门,还请勿要怪罪高山太过狂妄。”
老韩和陈国豪在一旁惊异的看着站着的我和跪着的高山,他们的脑子已经转不过弯来了,从刚才的比武较技到现在的传授神功,事情的变化太过出乎他们的预料。
我俯身将高山轻轻的扶起,帮他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我笑着说:“高先生,方才我代替家师受你这一拜算是传艺之礼,家师当年便曾对我说,我的体内阳气不足无法将‘破天诀’这一门至霸至刚的武学练至颠峰,因此嘱咐我在世间行走之时遇到适合修习‘破天诀’且品德高尚之人便将此书传授于他,也算是为‘破天诀’找一香火传承吧,但你并不算是我师父门下弟子,你可明白。”
高山将那本秘籍抱入怀中欣喜的用力点着头,‘破天诀’对于好武成痴的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方才他因着师门之义强忍着心内的极大诱惑欲将此书还于我,但现在既然不用改投他门他自然是万分愿意的。
老韩走到我面前直直的盯着我看了半晌,正当我纳闷着他的怪异举动时,他突然双手抱拳对着我深深一礼,我伸出手去架住他躬下的身躯讶异的问道:“韩老,您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