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难道你帮她看病的时候,都有人守着吗?”
柳一鸣说道:“是呀,血煞教的人都寸步不离的守在她房中,要不然事情就好办了。”
我低下头来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那等明天你再去的时候,不妨找个借口也将我带去,也许我能从中看出一些端倪来。”
柳一鸣说道:“也只有这样了,如今天色已晚,你身子还未痊愈,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他们将我住的房间安排在大殿里,等明日早饭后我再来叫你。”说罢径自离去。
我独自思索了一会,还是想不明白,只觉一阵倦意袭来,便吹灭烛火,伸出右手抖开被子,正待向被窝中钻去,蓦地右手掌心的“劳宫穴”一热,一股灸热的气息顺着手腕,手臂急窜上来,我大吃一惊,怎么真气迟不发作早不发作,偏偏在柳一鸣走了以后才发作起来,不禁暗暗叫苦,紧接着左足足心的“涌泉穴”也窜上一道热流,然后是左手的“劳宫穴”和右足的“涌泉穴”一起窜出两道热流,四道真气齐头并进,向身体正中冲来。
我顿觉全身燥热,有如火焚,这种热流侵体之苦我已经多次经历,知道每次发作都是势不可当,等火烧般的疼痛到了极处之时,便会神志不清,失去知觉,但此时神志却还是在清醒之中,但觉这一次的发作比起往常来,还要更加的惊心动魄,好象随时都会肌肤寸裂,爆体而亡。
突然间,头顶正中的“百会穴”一阵跳动,一股热气狂泻而下,从双手双足涌来的四道真气配合着这股热流,分五个方向慢慢向心脉中汇聚过去,我不由心胆俱寒,暗自叹道:“这一次我必死无疑!”
以往这些热气大都是从小腹升起,虽然在身体中四处乱窜,但是从不向心肺要害中聚集,可是这次真气竟然起自四肢和头顶,并向心脉发出了最终的冲击。
当初柳一鸣的言语又回响在脑海里:“......小伙子,你这番走火入魔太也凶险,以后不可妄动真力,否则的话,等真气冲入心脉之后,就是神仙也难救治了。”
我虽然知道这次难逃大劫,但是却也毫无办法,心中顿觉万念俱灰,只有闭目待死,这时灸热的内息正在心脉中冲撞激荡,但觉心跳剧烈,随时都有可能因心脏停止跳动而死于非命,极度疼痛之际,心脉中突然涌出一丝冰寒之气,却正是在我刚刚占有丘比拉斯躯体的时候,曾经感应到过的那一丝若隐若现流动于心脉之中的暗黑魔力。
我心中顿时大喜,暗道:“看来天无绝人之路,这一次我有救了。”
这一丝冰寒的气息才一出现,正在冲击心脉的真气立刻就被它吸噬过去,热流不停地急涌过去,暗黑气息渐渐开始壮大起来,对真气的吸噬也就更加的凶猛和疯狂,体内的热流飞速涌动,暗黑气息来者不拒,越来越强,蓦地从心脉中窜出,沿着经脉开始运行起来。
所过之处,织热的真气全都被迫和它融合在一起,如同雪球滚动般越聚越多,到得最后一丝真气和它融合完毕,我体内的焚身之热已经变成一片清凉,那如灸如烤的炎热,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一片融融阳和,只觉得四肢百骸间说不出的畅快,体内暖洋洋的真气,自行在周身各处穴道和经脉间游走,先是在七经八脉中运行了一阵,然后连转了三十六个周天,这才回归到小腹中的下丹田里不再流动。
我只觉得全身精力充沛,神清气爽,不但体力旺盛,连脑子也加倍灵活起来,心念动处,内力运转,无不如意,暗中喜不自胜,心道:“没想到我会因祸得福,练成了一身深厚无比的内功,可得为这种功夫起上一个名字,等别人问起来的时候,也好有个回答,该叫什么呢?金鲤神功吗?好象并不贴切,因为金鲤内丹所化的真气已经和暗黑魔力融合在一起了,不如就叫暗黑神功算了,嗯,就是这个名字。”
想好名字以后,我大感兴奋,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只觉全身仿佛有着无穷的精力想要散发出来,虽然是在黑暗之中,但是房间里的摆设却看得清晰无比。
我迈步走到桌边,端起一杯冷茶正准备一口喝干,只听“啪”地一声,手里的茶杯竟然成了碎片,我怔了一怔,马上醒悟到现在神功初成,手上力道大得出奇,对于使力的轻重却还是完全没有分寸,不由暗自好笑,低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椅子,双手抓住椅背,手掌略一用力,这张椅子是用红木所制,非常的坚硬,但是就在我内劲到处,“喀嚓”一声,椅背立刻折断。
我心中更是高兴,差点就大笑出声来,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了一会,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泛上心头,与其等明天找借口去见那韩姑娘,不如现在偷偷的潜去不是更好?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想必守在她房中的人也已经离去了,反正我现在神功初成,不但身手敏捷,而且耳聪目明,想要不被人发现,应该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