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青只觉断臂处越来越疼,心中烦躁不安,闻言喝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还不快来帮我接骨,我一只手可没有办法弄,莫非你想疼死我不成?”说着嘴里直喘粗气,只是强自忍住没有呻吟出声。
我本待不去理她,但见她实在可怜,心中一软,到外面找了半截树枝,帮她接好了折断的臂骨,将那半截树枝放在他断臂旁边,问道:“你有带子没有?我给你绑一绑!”
萧青青伸手从怀里掏出一跟紫色的缎带递过来,我将带子替她在断臂中缚上,说道:“只需不和别人动手,臂骨折断处便会慢慢愈合。”说完走开两步,暗自忖道:“她此刻有伤在身,我自是不能现在下手,如果待她伤愈的话,岂不是耽误了我求药的大事,而且她这人脾气古怪,着实讨厌,还是尽早离去为妙,等下次碰到再找她算帐也就是了。
转念又想:“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有仇必报才对,她曾经折磨过我,眼下正是出气的大好机会,实在是不能轻易地放过。”一时间,思来想去,委实难决。萧青青不知道我心里面的想法,见我脸色阴晴不定,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神情如此古怪!”
我凝目向她看去,见她一脸好奇地望着我,嘴角微泛笑意,我手臂慢慢抬起,正待出手之际,却听她说道:“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虽然我曾经把你从公孙剑的手中救出来,但你为我接上断臂,也算是报了我对你的恩惠,以后你不用做我的奴仆了,我在江湖中从未有个一个朋友,人人都将我当做是一个妖女,你虽然不会武功,其实我早就把你当成是朋友了,上次你摔落山崖,我也寻路去找过,可是却没有找到,当时着实难过了一阵,今天见到你后,欢喜得紧......”
我听着她不停地在耳边唠叨,抬起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放了下来,暗自苦笑一声,忖道:“罢了,如果不是她的话,我也练不成这一身高深的武功,再说她当初也没有存着要害我性命之心,我如硬是向她下手,岂非显得我心胸狭窄,毫无容人之量,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虽然这一劳差点就要了我的老命,但毕竟现在已经是苦尽甘来了。”
想到这里,却听到萧青青的声音还在继续:“......不是我笑话你,你这丘比拉斯的名字真的是太难听了,刚才我为你想的名字你觉得怎么样?如果不满意的话,我再帮你想一个。”
我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刚才她为我起的究竟是什么名字,只好说道:“你说得对,丘比拉斯这个名字不但难听,而且还非常的不吉利,谁用谁倒霉,所以我早就为自己起了另外一个名字。”萧青青兴致勃勃地问道:“叫做什么?”我说道:“无名。”
“无名!”她在嘴里重复了一遍,说道:“真的还是假的?”我一脸严肃地说道:“我的样子象是在开玩笑吗?”萧青青说道:“这名字我总觉得怪怪的,不如还是......”我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已经决定了,就叫做无名。”萧青青叹了口气,说道:“随你好了,起码比原来的名字要好听得多。”说到这里,她脸色一变说道:“有人来了!”
其实我早就已经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响,只是没有放在心上,此时见她宛如惊弓之鸟般的神态,不由暗自好笑,当下装出一副吃惊的摸样来,问道:“是不是青冥派的人追来了?”
萧青青摇摇头,说道:“不知道,现在我有伤在身,如果是他们的话,那可麻烦得紧!”
马蹄声由远而近,转眼就已经来了破庙之外,却听马嘶声响,来人在庙外停了下来,只听一人说道:“咦!这不是紫衣邪女的那匹白马吗?难道她在庙里不成?”又有一人说道:“少爷,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我闻言一怔,听出这声音正是跟随公孙剑的那刀疤汉子和中年大汉的声音,转头向萧青青看去,只见她正向我望来,脸上神色在惊慌中又夹杂着一丝无奈,轻声说道:“真是冤家路窄,这次糟糕之极!”说着伸手从腰间所挂的一只香囊中摸出两颗银丸扣在手上,又道:“等会动起手来你先走,我自会找机会离开。”
她的话音未落,只听脚步声响动,接着轰然一声巨响,破庙仅存的另一扇门就在尘土飞扬中倒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