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里克大人,你帮忙疏散群众吧,瑟斯,你去酒楼内查探一下。”伦斯淡淡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芬里克浑身一颤,心底里咒骂几声,汕汕放开吉丽亚的手,往人群那边走去。光头瑟斯应声出列,小心翼翼的靠近酒楼。
吉丽亚感激的冲漠无表情伦斯笑笑。
伦斯点点头:“酒楼内发生了什么事情,谁是酒楼的老板?”
吉丽亚正想答应,背后突然传来一股拉扯,一直默默站着的贝蒂抢先开口了:“大人,酒楼内两个客人打了起来,我们怕有危险,就逃了出来。现在里面什么情形也不知道。”
“噢?!是吗?”伦斯那双深邃漂亮的棕眼扫过两人,语气极为平淡。
吉丽亚回头望望恢复常情的贝蒂,接口道:“是的,大人,我是这个酒楼的老板娘,我可以作证。”
伦斯不再回话,平静的目光望向酒楼的方向。
瑟斯一步步靠近酒楼,一进入暗圈的范围,极端的黑色障住了他的双目,冰凉的气息如有生命的实质点点滴滴往他体内渗透,他极力运起体内的神圣力量,一圈乳白色的微光笼罩着他,即便如此,他也已经望不见前方五米处。
外面的人只看见瑟斯进入暗圈,就仿佛进入了一个四面墙壁的封闭世界一般,再也望不见他的人,可是暗圈内的酒楼和蟋娑的声响却清晰可闻,眼前的景象真是怪异到了极点。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正午的阳光撒在鸦雀无声的教廷大队和两个女人身上,围观人群早已被疏散。吉丽亚因为是酒楼老板特许可以留下,贝蒂仅仅跟随着她,仿佛一个忠实的老婢女,在吉丽亚的身边,毫不起眼的站着。
秋老虎的威力无情,教廷大队可以明显看出分成了两个阵营,穿白衣的人脸上都是僵硬漠然的表情,一滴汗也没有。穿红衣的人却是扭扭摆摆,虽然极力忍住不出声,那汗却似江河奔涌,早浸透了他们的衣裳,连芬里克也皱着眉头,不断的擦着汗,偶而瞥向伦斯的眼,怨毒无比。
伦斯早注意到背后的情形,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身为副裁判长的他可不在乎得罪一个小小的红衣主教,让他奇怪的是面前两个女人,在烈日下站了数个小时竟然没有一丝怨言,她们脸上的表情,似乎也不像在刻意忍耐,看到这里,伦斯若有所思。
瑟斯一去不回,酒楼像一个孤独的雕塑静静矗立着,到底那暗圈内发生了什么事,所有裁判所的人都跃跃欲试,可是副裁判长没发命令,他们只能默默等待着。
骤然
厉啸声响起,酒楼的方向开始变得模糊,那暗圈不断抖动,扭曲如石落静湖,大地在剧烈的震颤,所有人都看见了,酒楼在崩塌,陷落,仿佛末日浩劫般,里面是升腾的鬼影,影影绰绰,让人寒意顿生。
吉丽亚悲叫一声,这个她苦心经营的酒楼,竟然这样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如何不叫人心伤,更重要的是爷爷的许多生前的理想都在这里被复原,一直陪伴孤独的自己,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
贝蒂默默搂住吉丽亚不住颤动的双肩,她自然理解吉丽亚对这酒楼的感情,也许比得上那人死去带给自己的悲哀吧。
所有人都紧盯着酒楼,他们没有注意到暗圈崩塌的开始,已经有三条黑烟淡淡的浮起,飘向远方。
那满世界崩溃的回响持续了没多久。
正如前面的一石滴落,激起千层浪,这浪来的快,去得更是迅速,转瞬间世界恢复了平静。
好像跟所有人开了个巨大的玩笑,人们对眼前的景象真是哭笑不得,那地还是地,酒楼还是酒楼,风飘过后,宁静的下午,暗圈消失后,一切竟然只是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