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三人驱车抵达辽叔在郊区的别墅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说是别墅,其实和中国绝大多数名义上的小别墅一样,只不过是一幢带院落的两层楼房,也许称之为独院户会更恰当一些。周围倒是很清净,方圆五百米以内没有别的人家,这是辽叔自己买了地皮造的房子,在造房子之前这里是一片荒地,而且有一些不祥的传说。许多人都劝辽叔不要在这里盖房子,可辽叔却固执己见,说就图这里一个清净没打扰,倒也安安稳稳的过了七八年了,那还是我父亲在世时候的事。
门窗都紧锁着,我们在房前屋后转了一圈,这种小别墅的院子一般都是在房屋的前方,本愿坊耎磬和张子洛两个人架着我从院墙上跳过去,落在院子里悄无声息,虽然我知道我现在一根毛都不会有损失,可还是不争气的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毕竟那院墙对于他们两个不算什么,可对于我来说跟悬崖峭壁也没什么区别。
相比而言,瘸了一条腿的本愿坊耎磬反倒比我好像还要轻松一些。
院子里冷冷清清,不像别的人家会种一些花草树木,或者干脆种一些瓜果蔬菜。这个院子里一点生命的迹象都没有,只有苍白的水泥地和花坛里面暴露在外乌黑的泥土,黑白两色相映之下格外的触目。辽叔本不是有闲情逸致去侍弄那些花鸟虫鱼的人,他最怕的便是那种时时刻刻惦念在心的麻烦,正因为这样,他才宁愿拥有无数的情人而不愿意成立一个家庭,也同样是这个原因,他才会想尽快的把公司交给我,好让他从那些繁琐的俗务中脱身出来。
辽叔会对我不利?这个说法即使到了现在我仍然很难接受。
出乎意料的,房子大门居然敞开着,里面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我来过几次,熟门熟路的过去一按开关,“啪”,整个房屋亮堂起来。人影从我面前闪过,张子洛一把把我拖到了旁边,而本愿坊耎磬则飞快的把灯又关掉了。
“大哥!,我们现在是在作贼啊!你以为是做客吗?”张子洛不无责怪的在我耳边虽然轻声,语气却很严重的道。
“也不怪他,”本愿坊耎磬帮我维护:“他对作贼不是很内行,不像你啦!”
我忙不迭的点头,也不敢出声。
“啊,也对。”张子洛松开了我,突然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我很会作贼吗?”
“自己事自己知,”本愿坊耎磬掏出一条黑色的布条:“谁知道你喜欢做什么。”也不再理张子洛,把布条绑在头上,遮住两只眼睛,手掌在眉心处合十低声颂道:“金刚法眼!”就见两眼的地方微微的蓝光在布条上一闪即逝,随后他便一瘸一拐的绕过遍布在房屋中央好似谜阵一般的家具,移向房间深处,灵活的好似一只狸猫相仿。
张子洛对着本愿坊耎磬的背影皱了皱鼻子,叽咕道:“什么东西,日本鬼子!”一探手从后面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另一手拿张黄色的符纸迎风一晃:
“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