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东洋兵大概也没想到半夜三更在这一片废墟上游荡的居然会是一个年轻女子,呆了一呆。
我抓住这难得的一个机会,突然就像一只雌豹一样的向东洋兵扑了过去。这是我用尽所有力量的最后一击,如果不能够击倒他,那我就只能服从命运的安排了。
虽然师父没有教过我攻击的本领,但是多年的炼气修行也让我的动作远远超出了一般人的能力。东洋兵还没来得及把枪扳机扣下去,我就已经到了他的头顶,对准他的太阳穴重重的打了下去,只要能够打中,他立刻就会失去任何行动的能力,而他手中的枪,将会是我最好的防身武器。
就在要命中的那一刹那,我体内的气流突然紊乱。由于刚才的闭气时间太久,真气严重的透支了,而这一击更是置诸于死地而后生,完全没有一点保留的余地,却没想到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功亏一篑。
心中暗叹一声:“天不助我!”双拳从东洋兵的额头斜斜掠过,身子在空中无发控制,直直的跌了下来,摔在瓦砾之上,浑身酸麻一时再难动弹。
远处的东洋兵被这边的响声惊动,大声的招呼着,脚步声慢慢向这边移动。
我身边的东洋兵犹豫了一下,突然抓住我的脚踝,努力的把我拖到一个隐蔽处放好,然后大步的走了出去。我听到他和其他的东洋兵大声的应答,然后哄然的笑声传来,好像在嘲笑他什么。我的心一直绷紧着,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
丹田的气流在缓慢的凝聚,我尝试着控制气息在筋络内游走,努力的撞开刚才紊乱造成的淤塞,这是一个艰苦而漫长的过程,以前我练功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情况,都是需要师父以外力相帮,疏通筋络,现在却只能靠自己。
伴随着及其痛苦的酸痛和**,我就好像是在把每一寸的筋脉扯断,然后再连起来。而每疏通一个关节,体内的力量便强上一分,刚开始连呼吸都很困难,渐渐的我已经能够让自己换一个比较舒适的样子躺着了。但是我知道要完全恢复还需要很久很久,我只能祈求上苍能够给我足够的时间。
脚步声在我耳畔响起,那是军靴踩碎瓦片的声音。我功力的消退,让我直到人走近了才能发觉。不过话说回来,就我现在的状况,就算早发现了又能怎样?
东洋兵的脸在我仰面朝天的上方出现。这时天已经微微有些亮了,他仔细的打量着我。我无发避开他的眼神,便毫不示弱的也同样打量着他。
我能够认出,他就是刚才我想要攻击,后来又把我藏在这里的那个东洋兵。年纪看上去不大,也许比我还要小上两岁,我这样看上去好像很高大的样子,还算清秀的脸庞,眼睛里并不是像其他的东洋兵充满的都是兽性和欲望,他的眼神里还有着一丝纯真,一丝人性和一丝羞涩。
遇到我倔强的目光,他忍不住把眼睛避开,抬起头向四周望了望,然后弯下腰抱起了我。我娇小的身子被他毫不费力的扛在肩上,向废墟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