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那个喇嘛后面还站着一个人,也穿着喇嘛装扮,但是那个老喇嘛却不知为何一下子将众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去,如果不是说话,还真没有发现到有另一个人存在。
“为了众生而来的客人,卡日波切已经等你们很久了!”这个年纪还很轻的喇嘛说道。(波切、仁波切:藏传佛教对上师的尊称。)
老喇嘛将手掌放在匍匐在地的强巴头顶上,微微的摩挲着,微笑着说了些什么。强巴恭敬的叩拜了三下,站起来离开了。然后老喇嘛卡日波切忽然很有趣味的侧头看着耎磬的头发,耎磬对于这种眼神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翻了翻眼白,装做不在乎的样子,不去看他。
转头对小喇嘛说了两句,小喇嘛点了点头,转身去到屋角打开一个箱子,在里面翻出一卷卷轴,放到卡日波切面前,打开来原来是一幅唐卡,绘制的是很常见的绿渡姆和白渡姆,就见绿杜姆横眉怒目,化三首八臂九目,正降妖伏魔。而白渡姆则慈眉善目,持甘霖净瓶,作普渡众生状。
卡日波切做了个手势,示意三人在这副唐卡前坐下来,用手指着唐卡向他们说话,后面的小喇嘛自然翻译成汉语:“三位来到这里,真乃佛祖的安排。这副唐卡是我的恩师金巴波切画了三年才完成,在临终前留给我的。他告诉我终有一天,唐卡上的人会来找我。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以为我会等不及,可三位最终还是来了。”
鲁道夫不相信的问道:“你是说我们是这画上的人,我怎么觉得不像啊?你们认错了吧!”他还是很担心这些貌似未开化的人会吃了自己。
“不是你们三位,而是其中之一。”卡日波切说着,将手指向唐卡的中间,就见在绿白渡姆之间,有一个很小的佛像,扭手蹈足,一副喜悦的相貌。最吸引众人注意的,是这个佛像满头的红发如火焰一般飞扬。两人不由的掉转头看了看耎磬,又回过来看看那尊小佛像,觉得还真有点相像。
耎磬憋不住道:“你……你们看什么?是啊,我是红头发,可这也不代表什么吧。”
“佛教代代相传,绿渡姆和白渡姆是观世音菩萨因为感慨世间苍生苦难,流出的眼泪所化,”卡日波切不等两人发问,抢先道:“其中左眼流出的化为绿渡姆,代表着菩萨的无穷威力,右眼流出的眼泪化作了白渡姆,表示着菩萨的无限慈悲。”
“其实当时菩萨化作三眼四臂,从第三只眼里还流出了一滴眼泪,代表着菩萨对自甘堕落的众生所冒起的无比怒火,那就是红渡姆。”
“这三个渡姆同时也代表了三种不同的对待人生的方式:拯救,宽恕和毁灭。”
“但是观世音菩萨认为人类还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便将红渡姆封印了起来,如果封印打来,世界末日也就来到了。”卡日波切眼睛瞟向耎磬道:“现在,这一天已经来临了!”
耎磬皱眉道:“大师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我是红渡姆再世来毁灭人间呢?”
卡日波切摇头笑道:“你们日本佛教虽然和我们藏传佛教有所不同,但是佛祖只有一个,根基是相同的,所以我对于你的了解比另外这二位更透彻一些。你佛缘深厚,将来建树不可限量。但是有魔星罩顶,恐怕会遭万千炼狱之苦,万世不得超生。”
耎磬浑身剧颤,突然伏倒在地:“还请大师指点。”
“魔耶佛耶,随着你自己的心走吧。”卡日波切喃喃说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再也不说话了。
张子洛等三人虽然听了个云山雾罩,却也不敢随意打搅,只得静静的等着。
却见后面那个小喇嘛突然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师父圆寂了!”
老喇嘛的法体当晚就火化了,骨灰和残余的两大一小三颗舍利子由那个名唤钦仁的小喇嘛收藏了起来。张子洛等三人本来急着要离开,现在却也不好意思提出来,只得在小喇嘛的安排之下留宿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