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太阳悄悄地冒出了山头,橘黄的阳光遍洒在深山密林之中。
随着新的一天地到来,这片茫茫的山脉也显得益发的活跃起来。百鸟争鸣,婉转清脆,此起彼伏的叫声响彻了山林的每一个角落。
参天古木之下,隐藏着的千百条山道弯曲连绵,不知来自何方,去向何处!太阳渐升渐高,蓦地一条小道的尽头传来了一阵阵清澈的马蹄声,透过那不尽的鸟儿叽喳的鸣叫声,不断地在山林上空盘旋、回荡。
不一会儿,马蹄声越来越响亮,茂密的绿荫下渐渐地出现了一片银白之色。这是一小队骑着高头大马的女将士。
骑着马走在最前头的那人头上戴着一顶白亮的头盔,头盔尖上扎着的那几缕鲜艳的红缨,在叶缝中射下的那丝丝淡淡的阳光地照耀下,显得特别的惹眼;背上挂着的那件披风洁白无暇,轻柔地滑落在马鞍上,沐浴着时时飘来的阵阵清风,扬起着几丝温柔的轻波;胸前的银白色铠甲闪烁着粼粼的光辉,反射到路边的野草上,上空的树叶中,激起了林间鸟儿更加沸腾的欢叫声。
她直直地端坐在马鞍上,炯亮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前方路面,略黑的清秀脸庞隐隐透出的那种坚定、刚毅神情使她整个人焕发出奕奕的神采,飞扬着的活力与她那身装束相映成趣。腰间配着的那柄古朴长剑,使她在妩媚中透露出隐约的刚健之色。让人见了,便由不住一声赞叹:好一个巾帼女子!
跨下的那匹马儿一如它的主人,浑身洁白赛雪,看不到一丁点儿的杂色。轻踏着地面发出的那一个个清脆响亮的声音,让它更是精神矍铄得一路小跑着。
在她的后面跟着的是两个同样英姿飒爽的女兵士,布满风霜之色的脸上似乎永远洋溢了那种无畏的笑容。
排在队伍后面的也是两个女兵,而夹杂在队伍中间的却是一辆用铁铸就而成的囚车,囚车里面仰面躺着一个满头白发、模样儿狼狈不堪、身上穿着一套脏乱的灰色囚衣的男子。这人在囚车里面一动不动,马车地不停颠簸从来就没使他发出丝毫的声音,似乎身受的那一切都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这个躺在囚车里半死不活的人其实就是天琼风,而那几个女将士则是将天琼风押往山外的人马。
别看天琼风在囚车里没有一点动静,他那飘在囚车上空的神念却早已喜翻了天,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带了出去,只是不知道这些人要把自己押送到什么地方去,如果要经过凤舞国的话,那可真就太好了,还省了自己不少功夫。
下面的那五个女将士在路上时不时地发出一串串连珠笑语,天琼风则抓紧时间在空中揣摩、练习她们天罗界的语言,天琼风知道语言已经是自己现在最大的问题,语言不通,那将会使自己在天罗界寸步难行。
由于心无旁骛,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在那绵延不断的丛林之中过了两天,那五个女将士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时分押着天琼风来到了一个小城市的郊野。
经过这几天努力的学习,天琼风终于基本上能够听懂她们说的话了。从她们的谈话中知道,那个穿着白色铠甲,骑着白马的是这一群人的首领,她的名字叫水碧,而另外那四个人则是她的亲兵,具体姓什么天琼风不知道,只听得那叫水碧的女将亲昵地称呼她们为蝶儿、云儿、湘儿和湄儿。
从她们的话中天琼风还知道了她们是要把自己押往一个叫单狐国的天罗属国的都城——星魂城,而那原因呢,就是因为自己闯入了天罗的禁地。那个禁地在天罗界中据说除了神王和神王允许的人之外,谁也不准进去,所以不仅在禁地出口之处驻扎了近千的兵士,更在群山之中设置了许多的机关和埋伏,若没有特定的人带路,是很难从那里逃出去的。天琼风明白之后,在为自己没有莽撞行事而大感幸运的同时,心中又不禁暗笑:什么禁地,不就是因为那里是前往人间界的入口吗,如果真是禁地的话,那么多驻扎在那里的兵士又怎么可以随意出入呢!天琼风旋即又猜想天罗界将那里设为禁地,恐怕就是在为进攻人间界而作准备吧!
不过,天琼风虽然知道了许多事,却还是不知道她们把自己押往单狐国之后要怎么样来对付自己!如果是想着把自己杀了的话,她们又何必浪费那么多的精力呢!
就在疑惑的时候,水碧已经押着囚车来到了城门处。那些守门的兵士对水碧似乎十分恭敬,见到她骑着白马走来,都不约而同地跪伏在地面上,直到水碧五人进入城门之后许久才起身,而水碧却好象对此见怪不怪了!
进城之后,天琼风看得啧啧称奇,怎么这天罗界的城市和炎黄区域几千前的古代城镇没有什么区别呀,坎坷不平的道路两边全是一些低矮的民房和用木板隔成的一间间商铺,里面摆着琳琅满目的各式的希奇货物,看得天琼风眼花缭乱。各种各样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使得这个小城处处沉浸在那种沸腾的喧闹气氛之中。
而让天琼风更感新奇的是街道上络绎不绝的平民百姓。他们的相貌几乎和人间界中人没有什么两样,但那身装束却是千差万别,特别是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们,更令天琼风有耳目一新的感觉。而让天琼风叹为观止的是有许多过往的行人都佩带着兵器,看来这里武风兴盛的情况比之人间界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如果加上那些统治者的蓄意推动,天罗界无数位武人所聚集起来的那股充满着强烈霸念的气势无怪乎会令彭祖和雨吟长老心惊,时刻为着人间界的安危而担忧了!
这些道路中的百姓见着了水碧等人骑马而来,都纷纷地避在两边,让出了中间那条没有任何阻拦的路面。水碧五人押着囚车通畅地来到了一个驿馆的前面,下得马后,驿馆里的兵士热情地跑着上来,接过几人手中的缰绳,把那几匹马牵到马厩里。
水碧看了囚车上的天琼风一眼,把马车径直拉到了驿馆的一个院子里面。
这时,一个驿馆馆长模样的老头一脸笑容地从里面迎着出来,熟络地招呼道:“水将军,里边请,里边请!”
水碧微微一笑道:“馆长,不必客气!你叫人先端点水来吧!我们先在着院子里休息一会再说!”
那馆长忙应了声是,挥手招来两个兵士,吩咐了一声下去之后又赔笑着在水碧的身边殷勤地转来转去。
水碧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她旁边那叫湄儿的亲兵向那馆长笑道:“馆长,你就忙你的去吧,将军由我们几个陪着就行了!不然把你累坏了,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哟!”
馆长却还是不知趣地堆着一脸笑道:“没事,没事,小的不累,能为水将军效劳是我的莫大荣幸呀!”
那叫湘儿的亲兵抿嘴一笑道:“馆长,你不累,我们可累了呀!让你下去你就下去吧!”
馆长一愣,看了水碧等五人一眼,见她们满脸风尘之色,这才识趣地告退走出了院子。
他这一走,湄儿扬了扬手,放松地笑道:“走了这个讨厌的老家伙,终于可以放心的休息一会了!”
水碧在一条凳子上坐了下来,笑道:“湄儿,你这么讨厌他干嘛!”
湄儿小嘴一撇道:“将军,你不知道呀!他是这里守将的亲戚,看他刚才那副无事献殷勤的模样,准没安什么好心!而且那守将对将军您仰慕得不得了,如果他把我们今晚住在这里的事跟那守将一说,我看将军等一下又有得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