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幽深,缀满在天幕中的闪亮明星辉映成一条条银河,绽放出阵阵清冷的光芒。
天琼风盘膝在**坐了好一会儿,待到冷月西垂的光景时,他突然睁开了眼睛,身体飘离了床铺,顿如狸猫一般越出了窗子,跳上屋顶,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至,向将军府外疾闪而去,只见一条黑色的人影在夜幕中跳动几下后,便消逝在了弥漫的黑暗当中。
只几息的时间,天琼风的人便已出现在啼莺客栈的房顶。他搜索了一会后,很快就找到了下午店伙所说的那个独院。
独院内寂静无声,只有一间屋子里还在不停地闪烁着昏黄的灯光,院中数影摇曳,映衬着从屋里散射出来的几丝微光,显得异常诡异。
天琼风凝神倾听了一下,便察觉出那亮着灯光的屋中此刻有一人在那走来走去。他正要跳入独院时,身子却突然一顿,飞速地隐入暗影之中。
就在天琼风的身影刚消失的一刹那间,又一条人影蓦然闪现在他刚才站立着的屋顶。这人来到屋顶后并没有停止,而是立即跃了下去,向那亮着的屋子走去。
“什么人?”那屋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冷喝。
那人躬身应道:“公子,是属下古蝉。”
屋中之人似乎轻轻唔了一声,但那房门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哗啦……”一声自动地被拉了开来。
古蝉毫无诧异之色,马上闪进了屋内关好房门。
天琼风也飘出暗影,收敛自己全身的气息,靠近了那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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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屋中除了那叫古蝉的人外,还有一人。
那人年约二十五、六,身躯修长,穿着一套白色锦袍,胸前的袍子上绣有一朵十分鲜艳的牡丹花,手中还握着一柄长约两尺的大铁扇子。此人长得极为俊秀,两道眉毛又黑又亮,而那下面的一双眸子却闪动着闪闪粼光,挺直的鼻子下镶嵌着两排似编贝般的洁白牙齿,虽然包裹着牙齿的那嘴唇却略显微薄,但嘴角经常浮现的那几丝冷冷的笑意却使他看上去更为的飘洒。
“古蝉,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沉醉呢和青山呢,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那人好似很不满意的哼了一声道。
古蝉低着头,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道:“公子,沉醉和青山都已经被人杀了!”
“什么?被人杀了?是谁杀了他们?是雨婷的人吗?”那人怒道,脸上渐渐浮现出了几丝青气。
古蝉一见,突然跪伏在地,道:“公子,属下无能,请公子责罚。”
那人冷哼道:“人都已经死了,责罚你还有什么用?你起来吧,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人的怒气来得快,似乎也消得快。“是,公子。”古蝉站起来道:“属下今天下午赶到与沉醉两人约定的地方,可等了很久都不见他们二人出现。属下到雨婷所住的山谷附近打探了一番,不但没见到他们的人影,连小红也没有见到。后来,属下找遍了整个丹岐山才在一个山涧中发现沉醉和青山两人的尸体。”
“他们是怎么被杀的,你知道吗?”
“属下曾检查过两人的尸体,发现沉醉是被他自己的箭射死的,而……”
“等等,你没看错吧,古蝉,沉醉真是被他自己的箭射死的吗?”
“公子,属下绝对没有看错,沉醉的箭头上刻有一个小小的酒壶标志。令属下有些吃惊的是那根射死沉醉之箭的箭尾都没入了他的身体,差一点就要穿过去了,而据属下的推测,那支箭应该是沉醉射出之后再被人回射而来的,沉醉所射之人手中无弓,那人定是用将箭甩出去的,可沉醉射箭一向在五百步之外,属下实在想不通除了天罗神将级别的人物之外还有谁能够在沉醉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从那么远的距离把沉醉射杀!”古蝉猜测的确厉害,竟与当时情形一般无二。
那人听了古蝉的猜测,阴沉着脸思索了一会,又道:“那青山又是如何被杀?”
“青山胸前只有一道极其细微的伤痕,若非细心观察,是根本不知道青山伤在何处。根据青山伤痕的特性,他应该是被一种极薄的兵刃所杀。如果沉醉和青山是同一人所杀的话,那杀死青山的兵刃便只能是裂土宗的‘幽冥鬼刃’了,只有‘幽冥鬼刃’才能如暗器一般地施展,悬飞杀人于数十丈之外。”
“‘幽冥鬼刃’?裂土宗销声匿迹数十年,却没想到今天又出现了,而且还杀了我的两个人!哼,既然你敢来惹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那人狠狠地道了一声,停顿了会忽又道:“古蝉,你可否发现丹岐山中出现了什么异常的人物,我们和_裂土宗向来毫无瓜葛,我实在想不通他们为何要杀了沉醉与青山。”
古蝉低头想了一会,眼睛一亮,突然道:“公子,属下确实在丹岐山中发现了一位十分眼生的人,他是和……”古蝉正要将“水碧”二字说出口时,那人忽然脸色一变,大喝了一声:“古蝉,小心!”
但他的提醒还是慢了一点,声音还未落下,古蝉的人却已经直挺挺地倒在了地面。
那人怒哼一声,双足一点,越窗而出,如鬼魅般得闪到了屋顶,向四周一眺望,但到处却空空如也,不见一个人影。
那人又重新回到了屋内,蹲在古蝉身边,翻看了一阵,从古蝉的背部拔出了一柄血淋淋的怪异兵刃。
他眼中闪过一道厉芒,握着那兵刃恶狠狠的道:“又是‘幽冥鬼刃’,哼,好一个裂土宗,看我过浮摩到时如何收拾你们!”这人果然就是过浮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