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战记-第二章西天晚照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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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西天晚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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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桃次郎

现在,倾城一行已经进入了黑十字军的总部。这是一处地势险要的要塞。背山面水易守难攻,要塞里有田庄和牧场,日子过得相当不错。

紧那罗和黑十字军已经答应援助凤凰城,但在出兵之前,他们必须先解救自己。

就在倾城到达要塞的第二天下午,斥候传来消息,黑马大王和野猿大王已经率领本族部队朝要塞方向开进。约有一万骑兵和同样数目的步兵参加了这次入侵,预计三天内就会进入要塞前方的河谷平原。

在过去几年里,黑十字军的要塞经受了蛮族人的多次攻击,但都顽强的守住了,但黑马族与野猿族联合进犯,这还是第一次。

在作战方面,黑马族人和野猿族人有先天的优势,但也有先天的缺陷。

黑马族天生就会骑马。他们甚至不需要马鞍,就能适应长途奔袭的作战,他们在马上作战的时候简直就像长在马背上一样灵巧稔熟,比古代神话中骁勇善战的半人马战士更令人生畏。黑马族的男孩从三岁起起就要由父母带到大王那里去,选定一匹小马驹作为终生伙伴,从此共同生活共同作战,成年后娶妻生子,这匹马也要算做家庭的一员,假如它不幸死亡,也要按照悼念家庭成员的方式举行隆重的葬礼。从某种意义上讲,女人对黑马族战士来说不过是延续种族的工具,战马才是真正的生活伴侣。

黑马族战士一生大部分时间生活在马上,在战争年代,吃饭睡觉也在马上解决。长期骑马使他们的肢体格外强壮发达,却生疏了行走和奔跑的技能。因此黑马族战士一旦没有了马就会变得非常被动,他们双腿修长笔直,可跑起来却连调皮的小孩子也追不上。而且掌握不好平衡,经常摔跟头。在塔西罗尼亚山上有时你会看到一个人走路的样子像在练习相扑,不用怀疑,他准是一个丢了马的黑马族人。

野猿人恰恰相反。他们不但在陆上行动自如,特别擅长爬树,而且懂得利用一切资源隐藏自己。他们天生驼背,但感官敏锐,虽不及黑马人强壮,智慧却更胜一筹。野猿人擅长使用投石器和一切飞行道具,比如绳套、标枪、回力镖,近战惯用匕首,并有一套祖传的歹毒肉搏战术。

野猿人不喜欢骑马。按理说,野猿人天生平衡性良好,身手又灵活,学习马战并不难。但是马和其他牲口天生反感野猿人,看不惯他们鬼鬼祟祟的习性举止,拒绝他们靠近,否则就会愤怒的发狂,如同得了狂犬病。

黑马族和野猿族的女人都不准参军。

在社会组织方面,两个部落完全一样。由一个大王作为军事和政治统治者,精神则由司祭控制。大王是世袭,被认为是最高贵的人;司祭则师徒相传,被认为是无所不知的智者。

千百年来无数次内战外战,使黑马人和野猿人都对自家的优势与缺陷了如指掌。因此在对付黑十字军的问题上合作,既是利益所趋,也是战术需要。

一万骑兵分成十个马队,分别由一个千夫长统领。黑马族的大王亲任骑兵统帅。每队骑兵搭配同样数目的步兵方阵,在战斗中这些敏捷、勇猛的野猿人与骑兵配合在一起,构成中坚力量。骑兵撤退时就退向他们那边去,如果发生什么紧急情况,他们也很迅速的冲向前接应,有人受重伤从马上跌下来,他们便立在他四周团团围住保护他,如果需要前进得更远或撤退得更迅速时,他们的速度也练得非常之快,只要攀着马鬃,就可以随同骑兵一起进退(有黑马族骑士在场,马儿不得不忍受野猿人的存在)。

配合亲密无间的战术是千百年外族不断入侵的背景下形成、发展起来,在两个部落的血统中世代传习。野猿人算不上强大,单独的黑马人也不足畏惧,但当他们因共同的敌人联合起来时就激发出了恐怖的战斗力,叫人难以相信不久前他们还在为了争夺一片微不足道的果林打的你死我活。

消息传来后,要塞陷入了焦虑与恐惧,人人都在谈论战争,谈论死亡。这可不是好兆头。紧那罗召集了麾下的重要军官,讨论应该死守还是放弃要塞。

紧那罗倾向于在被包围之前离开要塞。既然已经决定全军迁往凤凰城,就没必要保留要塞,更没必要损耗兵力。不论这场与野蛮人的战争胜负如何,要塞都不再具有战略意义了。

一部分军官支持他的看法,更多的人反对。要塞已经经营多年,不忍舍弃是一方面,更令人忧心的凤凰城过于遥远,必须准备足够的补给和辎重才能动身。带上这些东西就不可能急行军。路上又要经过一向对高原人怀有敌意的瑟尔-哈克逊联邦,再加上蛮族人追杀,要留下多少断后的军队才算够?军队很可能到不了目的地就被拖垮。更何况凤凰城的情况怎样还一无所知,万一已经陷入了帝国军包围甚至已经被攻陷,劳师远袭疲惫不堪的黑十字军到了那里不是白白送死吗?

讨论尚未得出结果,蛮族人的使节敲开了要塞大门。

来自蛮族军营的车队送来了一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那尸体如此庞大,堵在要塞门前阻碍了人们出入。倾城和紧那罗来到门外,费了好大功夫才认出那堆血肉模糊恶臭逼人的山丘是被他杀死的猿神的尸体。

“交出杀害大神的凶手或成为敌人。”野猿族使者倨傲的宣布,“大神的血必须用加倍的血偿还。”

“贵族大神的死我只能说遗憾。我不知道是谁杀了你们的族神,但人的生命是尊贵的,不该替畜生偿命。黑十字军从不畏惧流血,更不需要为战争寻找冠冕堂皇的借口。”紧那罗不卑不亢的说。“你们走吧。回去告诉你们的大王,紧那罗已经接受他们的挑战了。”

“将军,我有话想跟使节大人说。”倾城说。

“师弟请便,需要翻译吗?”

倾城摇摇头。笑着走到野猿人的使节跟前说,“猿神是我杀的。”

使节诧异的看着他,满脸不信。“你,一个美丽柔弱的姑娘,杀死了至高无上的大神?”

倾城微笑着说:“我可以杀死它,也可以让它复活。”

使节不屑的说:“高原人不喜欢吹牛的人,假如你能做到,全高原的战士都会臣服于你,假如你做不到,你就会被所有人唾弃。”

“我如果让猿神复活,你们就肯听我的话?”

“当然!”使节夸下海口。

“一言为定!口说无凭,咱们立下字据。”

“……这件事我不能做主,”使节胆怯了,“只有我家大王才能定夺。”

倾城冷笑道:“我知道你不能做主。回去告诉你家大王,三天之内我就请他到要塞来谈谈这件事。”

使节气冲冲的走了。黑十字军的战略会议重新召开,倾城提出独力解决这件事。

“杀死猿神的是我,我必须负责。”

“师弟,你这就是赌气的话了。”紧那罗说,“就算你不杀猿神,蛮族人也会找其它借口开战,这是明摆着的事。”

“可是既然他们找到我头上,我就不能不出头。”倾城坚持道,“师兄,请相信我。这件事我完全可以自行处理,保证不费一兵一卒瓦解蛮族联军。”

众人听了,都惊诧不已。更叫人吃惊的还在后头。“用不了多久,蛮族人就会跪在我面前臣服于我。”倾城自信的说。

“我相信你。”紧那罗比他更自信,“你早已下定决心收复蛮族,从你一上山我就知道了。”

使节带着黑十字军的敌意回到蛮族军营。同一天,蛮族人在离要塞十里的平原安营扎寨。第二天,他们又越过了河谷,在要塞前修建共事和壁垒。现在两军对垒,近的连对面哨兵说话都能隐约听见。

黑十字军也作好了准备。紧那罗昼夜督察防务,鼓励士兵,如果蛮族人想作战,黑十字军随时都会给予迎头痛击,必要的时候,他们随时可以主动出击。

但蛮族人这次出奇地沉得住气。黑马大王和野猿大王在与紧那罗历年来的交锋中学到了丰富地战术,一直把军队关在营里不出来,只以骑兵天天作些小接触,似乎在等待后续部队的到来。他们深知自己的对手是高原上所向无敌的军神紧那罗,没有足够的把握不敢轻举妄动。

蛮族人和黑十字军都互相安插间谍,排遣斥候,倾城一行的情况他们很可能已经了如指掌,获悉敌军阵营里存在着一个单枪匹马杀死猿神的人物,这无疑加重了他们的忧虑。

忧虑很快就被证实了。斥候送来消息,蛮族联军的两位统帅,黑马大王和野猿大王,计划针对这次的战役请住在附近森林里的巫婆占卜。

倾城也听说有一个老太婆住在森林里,她是远近闻名的神巫,每次打仗蛮族人都会去她那里占卜凶吉,决定从此处下手对付蛮族人。于是派出密探调查蛮族人和森林巫婆。

苦候已久的机会终于出现了。这一天密探十万火急的跑回来,告诉他说蛮族人排出了两个使者,正在前往森林途中,很可能是去拜访巫婆。

倾城连忙带着小迦去了森林,在一块黑色的沼泽地上找到了巫婆的小屋。当时屋顶上的烟囱里正冒着黑色的烟,在空中凝成了一排字:欢迎你们,倒霉蛋!

小迦看到这种情况感到很生气,就对倾城说:“我不喜欢这屋子的主人,她看起来没安好心。”

倾城翻开当地一位学者撰写的《逸闻集》,找到了关于塔西罗尼亚山上丛林巫婆的记载。果然罗列了诸多恶迹。比如用小孩子的肝脏炮制药酒,用药酒浸泡鼹鼠的眼珠儿冒充夜明珠欺骗商人之类。还据说巫婆跟沼泽里的鳄鱼**,生了一个半人半鳄的怪物名叫卡拉班。这个卡拉班每个月都要吃一名处女。为此她的巫婆母亲定下了规矩:凡是前来占卜的人都必须准备一名处女作为礼物。至于哪些可怜的礼物在被吃掉以前还受到了怎样非人的遭遇,显然可想而知。

倾城的计划是这样的。

他本人穿上兽皮,脸上涂抹油彩,脑袋上插满羽毛,说话只发辅音,这样看上去就酷似一个蛮族人。小迦穿上围裙,长长的头发扎成一根乌溜溜的大辫子并配以红色蝴蝶结,脸上擦上浓浓的胭脂水粉,这样就很符合巫婆母子心目中“美貌处女”的形象。他们按照计划打扮停当,怀着忐忑的心走进沼泽。

他们预备下了整整十篇应对措辞。比如,如果鳄鱼人卡拉班要求处女小迦验明正身该如何,假如巫婆有一种与蛮族客户联络的暗语而倾城并不知道该暗语无法答对该如何……各种可能性都考虑到了。

出人意料的是他们并没有遇到想象中的诘问。房门一打开,首先看到的是端着铁锅跳舞的巫婆,在她身后,一只扫把正在闷闷不乐的打扫卫生。而她的儿子,鳄鱼人卡拉班,一看到小迦就哇哇怪叫,象只兔子似的飞奔出来,手捧一束鲜花高声叫道:“美人儿,我来了!欢迎加入卡拉班少爷的后宫阵营,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姑娘!呜~~啊啊啊~”

后面那段诡异的“呜~~啊啊啊~”不是情歌,而是小迦在他眼睛里撒了一把灰,然后抄起早已准备好的大木棒给了他当头一击。

鳄鱼人痛得直溜眼泪,不敢置信的问:“美人儿,是你打我?”

“我没打你,”说着,小迦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绝对有人打我!”他揉揉进了灰的眼睛,痛得睁不开。

“没有人打你。”小迦又打了他一下。

“我发誓!绝、对、有、人、打、我!”鳄鱼人一字一句的喊道。

“bingo!”小迦施出全身力气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一下。

“我昏了……”说完这句话,鳄鱼人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小迦又在他头上补敲了一下,确定他真的昏了,这才跟着倾城进了屋。

“你是谁!竟敢闯进我这个美丽多情温柔善良的丛林女神的房间,难道、难道……难道想非礼我吗?”巫婆满怀期待的问倾城。

“机咔咔机咔咔~”

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倾城捂着嘴悄声问小迦:“蛮族人是这样说话吗?”

“不太像哩……”小迦爱莫能助。

“咔叽咔叽——这回呢?”

“还是不像。”巫婆替小迦答道,“你们是来学蛮族话的?好吧,我可以教你,但是你先得跟我成亲,然后你的伙伴再跟我儿子成亲。怎样,你们肯定高兴得快发疯了吧?”

倾城摇摇头,从背后拽出一根木棒——显然比小迦那根更粗更长——奋力在巫婆得桌子上砸了一下。

药瓶和书本像是发了疯似的跳了起来,变成一堆乱糟糟得垃圾。

“我的桌子!”巫婆愤怒得瞪着她,嘴巴一鼓一鼓得像个蛤蟆。

倾城又在锅上敲了一下。黑铁锅顿时变成了碎屑,黑糊糊得药汤全洒了。

“我的锅!”巫婆痛惜的叫道。

倾城挥起木棒打在**。

“我的床!”

倾城跳起来把油灯打翻。

“我的灯!”

倾城看着没什么可破坏的了,就去把她的门板拆了下来。

“我的门……”巫婆有气无力的说。看到倾城正打算把房梁拆下来,她只好说:“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当我不存在好了。”

倾城丢开木棒,笑嘻嘻的跟她握手,用玄武之假面复制了她的脸,把自己伪装成巫婆。办完这些事以后,他就用扫把和簸箕把巫婆撮起来,丢到床底下。

小迦把昏倒的鳄鱼人拖到屋里来,藏在屏风背后。她本人也躲在那儿。

没过多久,来问卜的蛮族使者到了。

他们想知道怎样才能赢得未来的战争,怎样才能把杀死猿神的东方魔术师抓住,怎样才能把黑十字军彻底消灭掉。

化装成巫婆的倾城回答说:“我可以送给你们两只香炉,你们把它带回去,务必要摆在大王的帐篷里,昼夜不停的燃烧香料。经过魔力祝福的香炉将保佑你们不可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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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族的使者听了很高兴,连忙把准备好的礼金:两名美貌的处女送进来。

野猿族的使者却很多疑,他仔细打量了倾城一会儿,问:“神巫婆婆是不是生了病,看起来气色不太好。”

倾城见事不妙,硬着头皮说:“刚才两个坏蛋闯进来闹事,好不容易才把他们赶走,害得我头好痛。”

野猿族的使者又问:“怎么没看见您的儿子,他不是最喜欢喝处女的鲜血吗?我们已经送来了礼物,他为什么还不来享用呢?”

倾城听了心里叫苦,他去哪儿变一个鳄鱼人来给他们看呢?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屏风后面响起了瓮声瓮气的哼哼,紧接着,一条粗壮的鳄鱼尾巴从屏风背后伸了出来。

“是谁在吵啊?喔喔~我闻到处女的香气了,真想痛痛快快的吃一顿啊。可我现在更想睡觉,谁要敢再吵醒我我就咬掉他的脑袋!我说到做到!哼!”

“瞧阿,我儿子生气了,你们可得小心点。”倾城笑眯眯的说。

两个使者果然吓得面无人色,急匆匆的跑掉了。

两个人刚一出门,小迦便从屏风背后转出来,捏着鼻子说:“喔啊~睡了一个好觉,现在该美美的享受处女大餐了。”嗓音居然酷似鳄鱼人卡拉班。

倾城抱起小迦亲了又亲,笑道:“这次多亏了你!难怪娘娘说你大智若愚,果然是真聪明。”小迦笑嘻嘻的说:“那个臭鳄鱼人的尾巴好重,真把我累死了。”

为防止机密泄漏,倾城把巫婆母子和那两个被当作礼物的女孩也带回军营看管起来。之后就去找紧那罗和瓦上霜,说:“已经有办法瓦解蛮族联军。”

“师弟有何妙计?”紧那罗问。

“暂时不方便说。请将军为我准备一只香炉和足够的檀香。一并放到我的卧室里,门外多派卫兵看守,不许任何人进来。等到明天早上就可见分晓了。”

瓦上霜和紧那罗面面相觑,猜不出倾城的心思。然而倾城一贯神机妙算,每次行事都出人意表,他们想不通也不去猜,心想总会水落石出的。

很快,倾城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一队最精明勇敢的卫兵也被派到卧室外昼夜执勤。

倾城叫来小迦、蓦然、苏摩做帮手,把香点燃。很快的,袅娜的香烟就充满了小小的卧室。

倾城对着香炉念了几句咒语,那烟就开始凝结,铺成了一条从虚空到地面的甬道。倾城和蓦然一组,小迦和苏摩一组,先后沿着甬道走到天上,走到虚空里,在烟气朦胧的尽头消失在天花板附近。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包括房间的侍卫在内,人们对此一无所知。曾有人通过窗子窥探,隔着浓厚的烟雾什么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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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弥漫的景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天黎明,以至于人们开始怀疑倾城的房间失了火。后来门开了,两个赤身**的男子懵懵懂懂的走出门来,一个高大魁梧,背上长着半尺长的鬃毛,另一个身材驼背矮胖,长臂过膝。

他们先对视了片刻,脸上露出活见鬼的表情,然而又怔忡的打量着门外的侍卫,齐声问道:“你们是谁?”

侍卫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一拥而上把这两个糊涂蛋按倒在地绑得好似粽子一样。

“混蛋!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塔西罗尼亚的统治者!我是伟大的野猿大王!”

“呃啊呃啊~~我是至高无上的黑马大王!你们这群无礼的家伙,我要砍你们的头啊啊啊!”

侍卫长笑嘻嘻的走过来,不怀好意的问:“谁是黑马大王?”

“寡人便是!”高个子男人傲慢的说。

“去你娘的!”侍卫官劈头盖脸扇了他两耳光,“你是黑马?好的很哪!来人啊,抽他二十马鞭!”

不由分说,黑马大王被拖下去了。自称野猿大王的男子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是野猿大王?”

“呜……其实……我那个……这个……嘿嘿,小老弟,你们跟野猿大王有仇?”

“怎么会,我一向很敬重他的。”

“哦、哦,那真好,其实,我就是野猿大王。嘿嘿,嘿嘿。”

“你就是野猿大王?”

“货真价实!”

“来人哪,把这个自称野猿大王的家伙挂在树上!”

“哎哎~不要哇小老弟!我有心脏病,挂不得啊……”

“你自称野猿大王,难道不会爬树?”

“这个、这个,野猿大王和真的猿猴是不一样的啦……”

“少废话!”

“我刚才全是胡说,我不是野猿大王……长官,我真的不是野猿大王啊——”

“挂起来!”军官厌烦的挥了挥手,两个强壮的卫兵拽走了哭丧着脸哀求不已的野猿大王,用一根缆绳儿把它吊到树上去了。

他蹲在树杈上,想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一觉醒来就落到了这副田地,难免怀疑自己在做梦,可掐掐胳膊,似乎很痛,顿时失魂落魄,蹲在树上号啕大哭起来。

树下的士兵难以忍受他聒噪的哭声,就买了很多糖果送给附近的小孩,让他们用弹弓和泥弹射击树上哭号男子的屁股。每次被泥弹打到,野猿大王就痛得打一个嗝,换一个藏身之处。孩子们只消绕着大树转上半圈,就又可以毫无障碍的射击他了。这样一来野猿大王就加倍难过,哭声里就加入了小鼓般的嗝声,显得旋律优美节奏明快。树下的卫兵一致认为他的哭声很好听、很有特色,就拿来竖琴和着他的歌(哭)声弹起来,其它人则吹起口哨伴奏,看上去就像一场露天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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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到屋顶上以后,营地里的厨娘们准备好了早餐,有一段休息时间可滋利用。往常她们都用来聊天或者做针线活,今天听见营地中有歌声,就跑来看热闹。这样一来侍卫们就有了现成的舞伴,音乐会就变成了舞会。

这时候孩子们已经不再攻击野猿大王的屁股,可他看到树下的人们如此快乐,反观自己却如此凄凉,两相对比,更感伤心难过。假如他知道树下的人们这么快乐都是因为他的哭声,想必就不那么悲观了。当然也不至于太得意。

黑马大王挨完了鞭子,也被抬到大树下。军官找来医生,给他被打的淤血紫青的屁股上药。那草药有杀菌作用,涂在伤口上特别痛。黑马大王痛得呲牙咧嘴,心情极度恶劣。

怀着这种心情,看到人们欢歌起舞当然很不痛快。于是抬头冲野猿大王吼道:“哭你娘个卵!吵死了!”

野猿大王泪眼汪汪的望着他,正色的说:“你真蠢,我娘怎么会有卵?”

黑马大王气得猛翻白眼,忽然一跃而起,扑到树干上奋力摇晃起来。“我要摔死你这猴头啊啊啊!”他力气甚是惊人,大树几乎被连根拔起。尚未成熟的无花果雨点似的落下来,把跳舞唱歌的人都砸跑了。野猿大王紧紧抱着树杈,吓得面无人色。

愤怒的卫兵一拥而上,把黑马大王掀翻在地。

黑马大王临危不惧,双目精芒爆射,深深吸了口气,浑身肌肉虬结如山!

只见他怒吼一声翻身跃起——跃到一半,看见无数双黑色的鞋底连成了天罗地网劈头盖脸的踩下来,顿时尖叫一声翻身仆倒。等到人们确信他已经不再具有破坏力的时候,野马大王的背上已经布满了各种尺寸的鞋印。

树上的野猿大王脱离了危险,深情的对卫兵说:“谢谢你们,你们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爱你们。”卫兵集体作呕,再次散发糖果招募装备弹弓的童子军……

黑马大王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看起来随时都会送命。军医被要求必须保住他的性命,满脸不高兴的走过来,给他检查伤势。一面检查一面用当地方言数落他:“你再折腾丫?现在老实了吧?短揍的胚子!”检查完了以后,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医生和军官都放了心。只有黑马大王感到很失落。他心想,这次没能就义,接下来的严刑拷打我可能撑不住,那就只好投降,投降就是懦夫,真他娘的不甘心哪……转念一想,要投降也是野猿大王在先,他亦算不上太丢脸。如此一想心情宽慰了少许。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一队身披重铠的卫兵簇拥着两个人并肩走来。有人介绍说是军团长紧那罗和韦尔斯的女侯爵瓦上霜。直到这时,野猿大王和黑马大王才知道自己成了黑十字军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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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们凄惨可笑的景况,紧那罗面无表情,瓦上霜却禁不住笑了起来。问道:“谁是这儿的负责人?”

那侍卫长忙出列说:“是小人!”

“这两个怪物是谁,从哪里来?”

“他们自称是野猿大王和黑马大王。”

“验明正身了没有?”紧那罗问。

“还没有。”

紧那罗点了下头,依旧面无表情的打量着他们。目光从黑马大王转到了野猿大王身上,在他身上打了个转,问道:“你是谁?”

“嘿嘿,嘿嘿,紧那罗将军,小人是野猿部落的首领。你不可能不认识我的,我们前不久还在一块喝茶呢。那次野猿人和黑十字军签了和平协约,你难道全忘了?”

“当真有这回事?”

“当真!”

“当真有签了和平协约?”

“没错!”

“既是如此,为什么我军驻地还会有野猿人出没?山外那些野猿人军队又做何解释!”

“这个、这个……”野猿大王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了。

“看来你不是真正的野猿大王。”紧那罗摇摇头道,“我平生最恨被人骗,你将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

“我真的是野猿大王啊将军!”野猿大王哭丧着脸说,“我平时都穿金戴银威风凛凛发型都有专人负责的,今天光着身子被魔鬼抓到这里来,您认不出我也不奇怪呀。”

严肃如紧那罗也不由被他逗乐了,笑问道:“魔鬼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我在营帐里睡的好好的,哪知到了后半夜,香炉里忽然冒出一股怪烟,变成了两个魔鬼。他们不由分说把我从**拽了起来,丢进香炉里去。我只觉得头发黑眼发花,好像掉进了无底洞,等到清醒过来就到您府上了。我说得可都是实话啊。”

“你告诉我,那两个魔鬼长什么样?”瓦上霜好奇的问。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长什么样……我记不得了。嘿嘿,嘿嘿,我一向记不住男人的长相啦。”

“胡说!分明是女的!”树下奄奄一息的黑马大王暴喝道。

“你也看到魔鬼了?”紧那罗问。

“没错!两个女魔鬼。”

野猿大王不高兴他打断自己的话,讪笑道:“老兄,你搞错啦,肯定是男的。其中一个长得像女人可他是平胸,我不会认错的。”

“是女的。”黑马大王一口咬定。

“男的啦~”

“女的!”

“分明是男的!”

“女!”

“男!”

两个人正怒目相视,房门忽然开了——倾城和蓦然走了出来。

“就是他们!魔鬼、魔鬼啊~~”野猿大王指着倾城、蓦然惊叫。一时忘形,竟从树上掉了下来,痛得呻吟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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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随其后,小迦和苏摩也手牵着手走出来。这回轮到黑马大王惨叫了。

紧那罗和瓦上霜相视而笑,虽然仍不明白倾城怎样抓到野猿大王和黑马大王,但这已经无关紧要了。倾城走到紧那罗和瓦上霜跟前,低声说了几句话。紧那罗点了点头,走到野猿大王和黑马大王跟前 “你说你们是野猿大王和黑马大王,我却不信。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得身份?”

两个赤条条的人,能带什么证据?只恨爹娘没长脑子,忘了给自己留点胎记。

紧那罗说:“据说,野马大王是塔西罗尼亚山上的第一勇士。”

野马大王听了面有得色。

“据说,野猿大王也是塔西罗尼亚山上的第一勇士。”

野猿大王面露喜色。

“那么到底谁才是第一勇士呢?”紧那罗问。

“当然是我黑马大王!”

“当然是我野猿大王!”

“黑马大王!”

“野猿大王!”

“黑马!”

“野猿!”

“马!”

“猿!”

……

“俗话说口说无凭,眼见为真。你面两个都说自己最强,到底那个最强,要较量过才知道。”最后,紧那罗宣布,“今晚我将专门为你们两个举行一次摔跤比赛,胜者将证明自己的身份,败者就是可耻的冒名顶替者!”

到了晚上,要塞校场燃起熊熊篝火,场地早已被清理出来。吃过晚饭的人们早早的赶来看热闹。几十个小赌局已经开始运作,其中以小迦和苏摩主持的最为红火。两个姑娘都是一副利落打扮,两张对拼起来的方桌前摆满了纸、笔、墨水和竹签。

“来哦来哦~下注哦!看龙争虎斗鹿死谁手!黑马大王VS野猿大王,谁是高原第一勇士,今夜见分晓!”

“我买黑马大王!黑马必胜!”

“呀呀个呸!我出双倍的钱买野猿大王!野猿野猿我爱你~”

锣声一响,人群左右分开,黑马大王和野猿大王被押送出场。两个人都赤膊上身,只穿一条皮短裤,身上写满了下注者热情的祝福,看起来就像一对刚在泥淖里打了滚儿的猪。

临出场前,倾城对他们俩说:“两位都是高原人,按理说,不该拳脚相见,伤了和气多有不便。假如两位愿意撤回军队,我可以马上送两位回家。”

“呸!高原人不与妖魔讲和!”黑马大王断然拒绝。

“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可是黑马他不愿意,我野猿大王更没理由服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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