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有记:东为青色,配龙,西为白色,配虎,南为朱色,配雀,北为黑色,配武,黄为中央正色朱雀、玄武、青龙、白虎释为四方二十八宿。
北方玄武为斗、牛、女、虚、危、室、壁,西方白虎为奎、娄、胃、昴、毕、觜、参,南方朱雀为井、鬼、柳、星、张、翼、轸。
东方青龙为角、亢、氐、房、心、尾、箕。
而这七宿的形状又极似龙形,角是龙角,亢是颈项,氐是本,是颈根,房膀,是胁,心是心脏,尾是尾,箕是尾末。
《山海经》有记:“南方祝融,兽身人面,乘两龙。”;“西方蓐收,左耳有蛇,乘两龙。”;“东方句芒,身鸟人面,乘两龙。”;“北方禺疆,黑身手足,乘两龙。”。
父亲为我包扎着左臂上的伤口,轻轻说道:“由此可见,我龙族自古便是那神人圣贤**的坐骑,又怎么能逆天而行,妄想我龙族登得天界,尊为权贵呢?”
我看着父亲不禁黯然神伤,父亲,你可知若不反天,我龙族将遭灭族之祸啊!可这些又无法对父亲开口,于是我愤然吼道:“可那玉皇大帝害的我与阿素反目,此仇我怎能不报?”
父亲召唤珊瑚侍女道:“去给尊龙拿一套新龙袍来。”又转头对我说:“你妄自闯那天庭,伤得一只手臂已经是万幸了,怎么还执迷不悟啊!”
我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低头轻声道:“这伤不是天兵所为。”
西海龙王敖闰父亲有些吃惊,问道:“不是天兵?那是何人?”
“阿素。”
“素衣仙子?”父亲吃惊不小,叫道:“怎么会是她?”
我低头轻轻叹着,看着手臂上的伤,心里却开始比手臂上的伤口更加疼痛起来……
……
“你是谁?”阿素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阿素,你怎么了啊?”我忽然觉得心里开始难受起来,“我是白龙啊!”
“白龙?”阿素一愣,转而眼神变得冰冷起来,“你就是白龙?”
我看着阿素,心里开始明白这一切不是假的了。
阿素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向我刺过来。
我闪身躲开,急急地问:“阿素你怎么了?我是白龙啊!”
“杀的就是你白龙!你打伤我王母,又害死我红衣姐姐,今天我就要你血债血偿!”说着那匕首又刺了过来。
我躲着,看着阿素问:“胡说什么?红衣仙子死了?”
阿素并不答话,只是奋力一下一下把那匕首刺向我的要害,没有一点留情之意。
我躲着,一直盯着阿素的眼睛,这是阿素,却真的已经不是以前的阿素了,眼睛里只有仇恨,再也没有往昔的半点影子。
我忽然站定,一动不动。
阿素愣了一下,却马上一刀刺了过来,我看着匕首,深深刺进了我的左臂。
我一皱眉,却依然没动。
阿素看着我左臂涌出的鲜血,呆住了。
“你为何不躲?”
“若是你要杀我,我为何要躲?”
“你到底是谁?”
“白龙。”
“你是那个伤我王母,杀我红衣姐姐,被天庭通缉的白龙?”
“我是天庭通缉的白龙,却不曾伤你王母,若是红衣仙子有事,也绝不是我所为。”
阿素松开了匕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左臂上的伤,眼神开始恍惚。
我上前一步,追问道:“阿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阿素退后一步,看了看我,反问:“你说,我们以前认识?”
我上前一步,说道:“是,我们认识,在那天界尽头。”
阿素退后一步,眼神有些不安:“我们为何认识?”
我上前一步,说道:“为了相爱。”
阿素退后一步,眼神开始温柔:“相爱?”
我上前一步,说道:“是啊,你我相爱,已经几千年了。”
阿素退后一步,眼神开始惶恐:“你,你胡说!”
我上前一步,说道:“仙子为何步步而退啊?”
阿素退后一步,脱口而出说道:“那,那上仙为何步步紧逼呀?”
我上前一步,继续问着:“仙子后退,白龙自当上前啊。”
阿素退后了一步,道:“上仙上前,小女只得后退,否则……”
我站住,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轻轻念着:“阿素,你记起来了么?”
阿素兢兢的也停住了脚步,看着我,口中默默说着:“白龙……”
“是我!是我!”我看着阿素,万分欣喜的上前。
“不!我不记得!你休想用你的花言巧语骗我!”阿素抱住了头,对我嘶喊起来,“不!不!我只知道你是天庭的逆神!你伤了王母杀了我红衣姐姐!”
一瞬间,我万念俱灰,看着阿素,看着近在咫尺我却无法亲近的阿素,我已经泪流满面。
一咬牙,伸手从自己的左臂上拔出匕首,鲜血一下扑溅出来,溅到我的脸上,也点点染红了面前阿素的一身素袍。
我把匕首递给阿素,抖着声音说:“来,阿素,你若是不信,就杀了我吧。为你的红衣姐姐报仇,也让我不必这样能够痛苦。”
阿素静了下来,怔怔地看着我手中那把鲜红的匕首,眼中流了泪出来。突然大喊一声:“不——”转身飘飞而去。
我心里猛地一惊,快步赶上,使了些力道,一掌敲昏了阿素,把阿素揽在怀中。
“阿素,为何?为何这样啊!相爱了千年,换来的就是这样的下场吗?”紧紧抱着阿素,我仰天长叹,血泪飞溅。
…………
左臂的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我才发现自己又在父亲面前流了眼泪。
“唉,龙儿,原来你这左臂,真的是被素衣仙子所伤。”父亲摇了摇头,龙须随之亦动,“那,那素衣仙子现在何处?”
我答道:“阿素还没苏醒,被我安置在北海寝宫了。”
“哦,哦?你是说,那素衣仙子突然便不认得你了?”父亲忽然问道。
“是啊,不然既便是伤她自己,阿素又怎么会伤我半点分毫?”
“那,你可知你这次遇见素衣仙子之前,她都去了哪里?”父亲又问。
我心疼了一下,却不敢与父亲直说敖五的事,如此以来便又解释不清了,于是说:“我天龙宫里出了叛徒,想必是被他把阿素还有皂衣仙子一同抓去,交给了玉皇大帝,但我却不知道为何阿素怎么会独自出现在天界,巧遇到我?”
“呵呵呵!”父亲笑了起来,说道:“如此说来,素衣仙子倒还没事。”
我一抬头,直直地看着父亲。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兴,不知周也。俄然觉,则逐逐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为物化。”父亲说完,笑着看着我,“懂么?”
“不懂。”我实话实说。
“这庄公都可被梦欺,亦可得道。素衣仙子必然也是被玉皇大帝搞鬼施法了。”父亲频频点头。
“这么说,阿素被玉帝施法乱了心智?”
“也可以说,这素衣仙子之所以视你为大仇,是被玉皇大帝的人给催眠了。”
“催眠?”我不解地看着父亲,“什么是催眠?”
“催眠是非常复杂的神经系统接收、传导、连接及脑子连锁机智的运作反应,已知与未知以及痛苦与快乐符号的连接,启动交感神经与副交感神经,配合各种技巧运用之综合过程,使意识脑子超载处理不了后,穿透脑子理性把关区,进入到现用记忆区脑子里,甚至进入到脑子的原始区。讯息单位经由环境、身体、意识、潜意识,非常快速的使脑子超载进入到潜意识的过程,就是催眠了。”父亲捻着龙须说道。
“既是催眠,如何让阿素醒过来?如何让她认得我?如何让她记起一切呢?”
父亲道:“这佛家,道家,都知如何修炼心智,也便是都懂得催眠之术。”
“白龙明白!我这就去西牛贺洲,找我师傅!”
“也好,你要小心啊。现在那玉皇大帝四处抓你要拿你问罪,你凡事不可莽撞啊。”
“白龙知道,父亲你也要多保重!”
“你无须牵挂我。”父亲笑笑,“那西海龙宫被你和大圣,哪吒三太子搅了个片瓦无存,我是回不去了,便在这北海龙宫呆上些时日,你南海敖钦龙叔,东海敖广龙叔都在这北海龙宫,你敖顺龙叔虽然已经不在,但他那些兵将都还是忠肝义胆,想必即便是天兵天将前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再说,那齐天大圣和哪吒三太子都被你带来这北海龙宫里,刚才你那敖广龙叔还与哪吒争执起来了,因为前世哪吒杀了敖广的太子的事情,呵呵,有这些人在,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何惧啊。哈哈哈!”
我向父亲抱了拳,刚要走,父亲又叫住我。
“龙儿,难道你真的要反这天庭吗?我龙族千百年来守这东、南、西、北四海,从未敢向那天界发难,你现在这样,若是败了,我龙族可能就要遭那灭族惨祸啊!”
我回头看着父亲,一字一句地说:“我若不反这天庭,我龙族才会真的遭那灭族之灾。”说完便奔了北海寝宫。
北海寝宫中,阿素还未醒来,安安静静躺在龙**,面色红润,楚楚动人,全然没有了刚刚对我的那般杀气。
孙悟空和哪吒见我来了,都迎了上来。
哪吒道:“白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急匆匆背着素衣仙子去花果山把我和猴子拽到这北海龙宫,安置了素衣仙子二话不说便去找你父亲,你还负了伤,到底怎么了?”
我深深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道:“现在好些了,不必那样心乱和担心了。”
哪吒问:“到底怎么了?你不声不响从花果山跑了,还说去就猪八戒?”
悟空也从一边蹿了过来,喊道:“就是就是,那几个天兵天将不禁打,我和哪吒还没过瘾呢!倒是那巨灵神在临死前喊了我几声孙爷爷,嘿嘿,妙哉!”
我看了看孙悟空,又看了看哪吒,心情一下就沉了下去。为何事到如今,一切突然变得如此混乱不堪了呢?
“二师兄,死了。”我顿了顿,轻声说。
哪吒还在惊讶,孙悟空已经抓狂着蹿了起来:“我知道!我老孙知道!定又是那玉帝老儿和王母娘娘干得好事!八戒!八戒!”
哪吒还在吃惊:“真,真的?”
我擦了一下眼角溢出的泪水,说道:“我这便要去西牛贺洲找我师傅,因为阿素……”
我话还未说完,孙悟空已经提着棒子向外冲了出去,我和哪吒急忙将他拽住。
“为何拽我?事到如今你们怎么还拽我?放开!看我打遍天界的一草一木!”孙悟空气白了猴脸,努力挣扎。
我拽着孙悟空,对着哪吒说道:“如今这样,我带大师兄去师傅那里,若是把他留在这里,怕是你也管不住他!”
哪吒拽着孙悟空,叫道:“好好好,先把这泼猴制服再说!”
眼看我和哪吒马上要拽他不住,我大喊道:“大师兄!你可还惦记红衣仙子么?”
孙悟空立刻泄了身上的力气,静了脾气,转身问道:“怎么?师弟?红衣怎么了?”
我看了看哪吒,哪吒嘴角翘了翘。
我说:“大师兄,若要救红衣姐姐,你便快随我去找师傅!”
“为何?”
“因为……”我一时语塞,看向哪吒求助。
“因为……”哪吒也不知如何时好,突然道:“因为众所周知,唐三藏乃金禅子托世,一定……那个……会有办法!”
“那还等什么?我们去找师傅!师弟走!”孙悟空又是一副急急的模样,拽着我便要出西海。
我被大师兄拽着,回头对着哪吒喊:“哪吒,照顾好阿素!拜托!”
孙悟空踩着云头风驰电掣飞向西天,我在他身后想着阿素的话。红衣仙子死了?真的不知道,狂傲孤独了上万年的齐天大圣第一次这样喜欢上一个人,却被告知她已经死了,那这只闹过天宫无所不为而无所不敢为的猴子会怎么样。
西牛贺洲。
孙悟空急急往功德殿里闯,却被守门的僧童告知,唐三藏去了沙僧的罗汉堂了。
于是又奔去了罗汉堂。
进了罗汉堂,果然看见了师傅唐三藏,也看见了三师兄沙僧。
孙悟空见了唐三藏便恭敬起来,双掌合十对着唐三藏说道:“师傅。”
我也拜见过了师傅,唐三藏看了看我,轻声说道:“白龙,你还是回来了。”
我有些惊讶,看着唐三藏,问:“师傅,你知道?”
唐三藏稳稳的说道:“天界如何反复,却不涉及我西天,我西天依然是养气潜灵,任人固寿。纵观下,风景这边独好。”
我道:“既然师傅都知道,那白龙又该如何?”
唐三藏道:“为师不会帮你,倒也不会拦你,一切皆是定数。这天界到底如何,却真要看你白龙怎么做了。”
唐三藏一席话,句句玄机。
那孙悟空拜过了师傅,倒是不急起来,去了沙僧面前,左看右看,道:“沙师弟不知道在何处积德行善,怎么会有人给他造这样一尊金像?我老孙却没这福气啊。”
我也向三师兄看去,沙僧双手合十,一身金灿灿,光亮亮,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果然是一尊金像啊。
我问唐三藏:“师傅,那三师兄呢?”
唐三藏摇了摇头,指着那尊金像叹着气说道:“那便是沙僧。”
“啊?”我和孙悟空不约而同地惊了一讶。
孙悟空伸手捅了捅三师兄,道:“啊呀,果然不是金铸的,是肉体活躯啊!”拿下手来,却见手上蹭了一手的金粉。
我也上前仔细看了看,说道:“这真的是三师兄么?”
那金像开口了,却仍是一动不动:“叫我金身罗汉。”
我吓了一跳,退了一步问道:“三师兄,你这般是为何啊?”
三师兄依然双手合十着不动,说道:“叫我金身罗汉。”
孙悟空大笑起来,上去拍了拍沙僧,笑着说道:“沙师弟,你涂了这一身金粉,摆这样的造型,莫不是想我们把你供起来吧?”
“叫我金身罗汉。”沙僧丝毫没乱了造型。
我看着沙僧,也觉得好笑起来,凑近些说道:“三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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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金身罗汉。”
“三师兄?”
“叫我金身罗汉。”
“三师兄?”
“叫我金身罗汉。”
“金身罗汉?”
“叫我三师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和孙悟空大笑起来,一时间无法控制。
沙僧表情十分尴尬,却仍然纹丝未动。
唐三藏走过来道:“悟空,白龙,你们不要再取笑悟净了。”
孙悟空问道:“师傅,这沙师弟到底怎么了?”
唐三藏道:“为欲解释如来根本之义,令诸众生正解不谬故。为令善根成熟众生,于摩诃衍法,堪任不退信故。为令善根微少众生,修习信心故。为示方便,消恶业障,善护其心,远离痴慢,出邪网故。为示修习止观,对治凡夫二乘心过故。为示专念方便,生于佛前,必定不退信心故。”
唐三藏上前一步,看了沙僧又道:“悟佛者为己悟而悟,悟得其心才为悟,若是悟不得正己,却为悟而悟,向佛悟得求得,却毁了自己得心智,不得真悟,便是悔之晚矣啊。”
我和孙悟空对视了一眼,相互咧了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