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这个来自后世的人来说,大唐有些什么人才,还是了解一二的。我给来鹄和派出的那些人手的命令,除了寻觅那些历史上无名无姓的人才,还有就是上门寻访那些我了解的曾经名留青史的人才了。
比较有名的基本上有这么几位:
罗隐,生于833年,在今年(乾符元年,也就是公元874年)正好41岁,原名横,字昭谏,自号江东生,十试不中后有退隐之心,乃更名为隐。后来他投奔后来成为吴越王的杭州刺史钱镠,颇受礼遇。有诗才,有政治才能,关心民间疾苦。在军事上也很有才干,钱镠常常为此咨询他。在阅读记载其事迹的《通鉴记事本未》后批说:“昭谏亦有军谋”。能得一代伟人、军事天才称赞,可见他很不简单了。不过罗隐的为人在一般人眼中看来是十分狂妄的,写起文章来也是讽刺性极强,毫不留情地撕下伪善者的面具。这样的人,没点气度的人是不敢用的。在887年的时候,罗隐再度落第,这才死心投奔钱镠。此时他应该还在长安。
韦庄生于836年,此时38岁,字端己,长安杜陵人。曾任校书郎、左补阙等职。后入蜀,为王建掌书记。王氏建立前蜀,他做过宰相。终于蜀。他的诗词都很著名,诗极富画意,词尤工。与温庭筠同为“花间”重要词人,有《浣花集》。他能够在前蜀做到宰相,为政也是有一套的。此时也应该还在长安。
陆龟蒙,生年不详,约唐中和元年(公元881年)卒,字鲁望,自号天随子、江湖散人、甫里先生,长洲(今吴县)人。举进士不第,一度曾做过湖州、苏州刺史的幕僚,以后就在吴淤江畔的甫里(今吴县角直)隐居,一边赋诗论撰,一边从事农业。他在诗歌文学上很有造诣。但是我更看重的,却是他在农业上的研究。
隋、唐以后,特别是“安史之乱”以后,中国的经济重心开始移向南方,使得长期以来“火耕水耨”的南方农业走上精耕细作的道路。其标志便是以“耕、耙、耖”为核心的耕作技术体系的形成。而总结这一体系的便首推陆龟蒙,他还根据自己对“象耕鸟耘”传说的理解,对精耕细作的技术体系提出了“深耕疾耘”的原则。同时陆龟蒙对当时江东一带重要的水田耕作农具——犁的各部构造与功能作了记述和说明,写了《耒耜经》一文。一共记载了4种农具,除江东犁以外,还有爬、礰礋和碌碡,是中国最早的一部农具专著,也是第一篇谈论江南水田农业生产的专文。
除此之外,陆龟蒙还对捕鱼之术、饮茶都有研究。这两种也都是关系到民计民生的大事。
作为农学家,陆龟蒙的贡献不仅在于农业器具方面,其他诸如植物保护、动物饲养等方面也多有建树。在动物资源保护方面,他大声疾呼保护渔业资源,竭力反对“药鱼”这种破坏渔业资源的做法,极力提倡“种鱼”,采收鱼卵,远运繁殖,借以保护渔业资源。
此人眼下应该在其隐居之所。而且他跟后世历史上曾经侍黄巢的皮日休为至交好友,通过他,同时还能够找到皮日休,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三个人,加上皮日休,我都特地书写了密诏,表明我的看重和给他们的赏赐。除了陆龟蒙,我只是派人前去学习他农业方面的研究心得,并辅助他从事研究,并不打算让他离开隐居之所外,其他人我都命令将他们召入长安。
等这些人基本上就位,我在谋略上有来鹄,在军事上有罗隐,而在政务上有韦庄、皮日休,农业民生方面有陆龟蒙,在科技研究方面,可以找那些著名的炼丹道士,自己的班底就基本上组成了。只有商业方面人才眼下还没有,只能等待机缘了。
不过眼下,我主要忙着一件事情:练兵。
我如果要铲除宦官,没有一支完全由自己掌握的是不可能做到的。此前我训练的那些杂耍队、马球队,忠心方面和战斗力方面没有问题,但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的数目不多,加起来也才五百来人。这点人作为护卫队可以,要想成立一支军队,那就太少了。因此我必须练出一支数目在五千到一万的军队出来,才能够在这个藩镇割据的时候,不断扩大势力,并最终铲除所有割据势力。
新的军队,我并不打算按照杂耍队、马球队的老方法训练。我要是训练个几百人的杂耍队,人们顶多说我是一个性好嬉乐的昏君,不会有别的想法。但是如果我要弄上个五千到一万人,那肯定会被当成培植自己势力的表现。因此这一回的新军队,我决定将之弄到长安城之外,避开那些宦官们的耳目训练。
至于训练的地方究竟应该放在哪里,当来鹄询问我的时候,我的目光投向了长安城外的那座大山:终南山。
是的,练兵的地方就是终南山。
终南山山高幽远,藏上个几万人在里面根本就不会有任何蛛丝马迹。而终南山外又是平原,离长安也近,骑马一日可达。这样的地方,进可功,退可守,更重要的是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出兵护驾,实在是练兵的最佳处所。
练兵的兵源,跟从前一样,是那些十岁到十三四岁左右的孤儿。
早在杜甫的时候,他就曾经有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诗句,证明当时的贫富差距就已经很大。而到了晚唐的这个时候,天灾不断,流民的数目自然更是多不胜数。否则兵源主要为流民的黄巢乱军也不会攻入长安,差点就彻底覆灭了大唐王朝。此时我要找五千到一万流浪孤儿,实在是太好找了。
就算我想找几万成人流民组成军队,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此时我并没有这样的打算。因为成人毕竟心智成熟,不像孩童那样单纯,难以控制。万一他们把我的举动泄露出去,那我不就大祸临头了?这样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用孩童作为军队的成员,除了保密的原因,还有我打算让以前训练的马球队、杂耍队等等成员做新军的中下层军官。如果招收成人的话,他们又如何会真心服从眼下还是孩童或者少年的这些军官们?如果军队成员是孩童那就不同了。同样是少年或者孩童,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就很容易拉近了。
于是,在乾符元年四月的某一天,等所有的前期准备完成后,马球队、杂耍队的人触犯了我的天威。我顿时大怒,命令将他们全部斩首,幸好有翠桐等人求情,总算饶了他们的性命,但是马球队、杂耍队的大部分人也都被遣散。只有几十个人侥幸在宫中留了下来,继续从事做我的马球队、杂耍队的工作。
在来鹄的巧妙安排下,那些被遣散的人,悄悄的进入了终南山,在某个军营之中安顿了下来。
到了五月份,新军的成员基本上已经满编。一共有一万零三百多人被送入了终南山中秘密的军营,随时准备着进行训练。
新军成立的经费,都来自我那几个酒楼的收益。虽然这些收益并不算少,但是成立一支精锐的军队花费太大,那些酒楼的收益也有些入不敷出了。我不得不假借赏赐杂耍队、马球队尚留在我身边那些人的做法,巧妙的将内库中的财产转移出去,用到新军的建设上。
这个时候,为了揽权和讨好我,后世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田令孜命令将东西两市的财货收入内库的事情再度发生了。
我并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一方面是我的确很缺钱花,另一方面,也是我准备借此败坏田令孜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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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事情发生后不久,市井上就流传着田令孜蒙蔽圣听,为祸天下的传闻。这个传闻中最重要的一个暗示,那就是今上本来英明,只是被田令孜蒙蔽,一切罪过,都属于田令孜,与今上无干。
田令孜对这个传闻十分愤怒,派人到处搜捕,但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他的这种做法,反而坐实了传言中的话。而原本明白此中危害的来鹄本来就是这个计划的筹划者之一,又如何会帮他解决?于是,田令孜的名声,也就逐渐被败坏了。
传言初见效果已经是五月的事情了。而我这个时候,却已经身在了终南山深处的秘密军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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