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黑夜终于在惊心动魄的对峙中渡过,仿佛过了几个世纪。我和阿迪达克都长出了口气,天终于亮了。
当天边的鱼肚渐渐发白,我和阿迪达克总算看清楚了我们的对手的模样:由于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每头沙狼看上去都是瘦骨嶙峋的样子。它们眼里冒出贪婪的凶光,精瘦如材的嘴巴里不时流出长长的唾液。大概是因为昨天夜里,这群畜生尝到了血腥,现在正兴奋地互相撞击着,怂恿着慢慢向我和阿迪达克靠拢。
我数了一下,经过昨夜的撕杀后,狼群还剩下了五只。但是,我心里非常的清楚眼前的情况,虽然狼群的数量少了,但是我和阿迪达克都受了伤,力气也快用尽。特别是现在的我病上加伤,所以形势反而变得十分的不利。
就在我暗中叫苦的时候,一头沙狼向我猛扑过来。我立即打出了追魂镖,由于我浑身是伤,昨天晚上又被寒冷的空气乘虚而入,病情加重,所以镖的力道不够,没有一举击杀。这头沙狼没有立刻倒下,依然凶狠地扑上。我向旁一闪,挥剑砍破了它的咽喉,自己也乏力地坐倒在地。其他靠近我的三头沙狼立即窜扑过来,我却头昏眼花连举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另一边的阿迪达克也比我好不了多少,正浑身是血地和另外的一只沙狼纠缠在一起。由于昨晚我是主攻杀狼,他只负责用火诱引,所以现在还有力气在那一只沙狼的追击下闪躲反击。他虽然看见我很危险,却苦于自身难保,不能过来救我。
正当我束手等死的时候,已经跑开的“东东”和“叮当”只犹豫了片刻,仿佛受命般的又返冲回来。
“东东”用力地甩动柔韧而有力的长长的脖子,将坚硬的脑袋撞向最前面的那只已经扑近我的恶狼。沙狼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一下子被“东东”撞出老远。而“叮当”则挡在我的身前,不停的来回跑动,双蹄不断地踢向另外两只沙狼。其中一只闪躲不及,竟被踢破了脑袋,脑浆迸裂,一命呜呼。但是,另外的两只沙狼一涌而上,将“叮当”扑倒在沙地上…
我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拼命地爬上了“东东”的驼背,指引着“东东”向阿迪达克那边跑去。
“蓝眼睛,快上来。”我大声地对阿迪达克叫喊。
阿迪达克闪开沙狼的扑击,立即转身向这边连滚带爬地冲过来。
我伸出右手抓住了阿迪达克的手臂,使出了最后的力气将他提上了驼背。“东东”立刻转身就跑。
剩下的三只沙狼,有两头在分吃“叮当”的尸体。还有一只被阿迪达克砍伤了后腿,只能慢慢的在后面跛着脚追。
过了不知多久,“东东”渐渐地跑不动了,它的嘴不停地哈着白气,成团的白沫不断地流下…浑身的驼毛全都湿透了。阿迪达克不停地叫:“东东,亲爱的东东,快跑,别停下,千万别停下。我们都靠你了。”
然而,“东东”已经力竭,摔倒在沙地上,将我和阿迪达克一起甩出老远。我心力焦粹,竟被甩晕在沙地上…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动。我转过头,一眼看见了身边坐着阿迪达克。他看我醒了,对我说:“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
“这是那里?我们怎么会在这种马车上?”我总算看清楚了我躺的地方:这分明是一辆囚车,所以我大惑不解地问阿迪答克。阿迪答克却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在我的追问下说出了原因。
原来,当“东东”倒毙时把我们两个摔下地的时候,阿迪达克看见我失去知觉后,非常焦急,他爬起来,拼命地拖我的身体。但是,对于他来说,我太重、太大了。拖不了几步,阿迪达克就累得爬在我的身上。
阿迪达克抓起我的紫金寒冰剑,对着后面已经赶到的两头沙狼不停地挥舞。沙狼很狡猾,看出了阿迪达克已是强弩之末,就坐在阿迪达克砍不到的沙地上,死死地盯住阿迪达克,只等阿迪达克一停下就一涌而上。
紫金寒冰剑在阿迪达克的手里越来越沉,最后两只酸胀发麻的胳膊终于支持不住停止了挥动。面对着两只虎视耽耽的沙狼,阿迪达克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放弃了抵抗。看着渐渐逼近的沙狼,阿迪达克不停地在心头哀叫:“我就要死了,我就要死了...”就在阿迪达克的神经几乎快要崩溃之时,那两只靠上来的沙狼却突然转身离开了。阿迪达克张大了嘴巴,一脸惊奇地看着渐渐远去的沙狼的影子,心里莫名其妙:明明自己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怎么沙狼又离开了?难到是吃饱了?但是为什么又要继续追过来?难到是在消遣我?
正当阿迪达克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骇然发现在沙地上的自己的影子的旁边多了许多人影。
阿迪达克连忙回头,自己的身后竟然站了一队衣甲鲜明的罗马士兵。阿迪达克顿时目瞪口呆。
“这个是什么人?你又是谁?”当先的一个军官指着我问。看见阿迪达克答不上来,立即命令身边的士兵上前缴了阿迪达克手中的紫金寒冰剑,把他和昏迷中的我一块关进了随行的囚车里…
(这一节主要修改了一些错字和病句,没有做太大的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