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我有话要说。”
龙锋转头一看,见一个全身披挂的将军‘腾’地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国王右臂当胸一横,行了个军礼。这人三十来岁,一张麻脸显得十分精悍,颧骨高耸的脸上长着一双三角眼,鼻子的侧边长着一颗痣,说起话来显得很干脆。
“张将军有话请讲,今天召集氏族长老和众大臣前来议事,本王就是想听听众人的意见。”国王的手一挥,示意他说下去。
“大王!我张猛是个撕杀汉子,不会讲什么道理,只知道别人要是欺负到我家门口了,我就打他狗娘养的。”
这个叫张猛的将军话刚说话,会场哄的都笑了起来,把刚才的紧张氛围一扫而空。龙锋也笑了起来,通过刚才他们的对话,龙锋也大致的猜到了这个巴国的组成架构,与自己以前所知道封建诸侯国的构造有所不同,这里少了些烦琐的礼仪,似乎这个权力中心也有几分民主的意味。
“张将军,我知道你勇冠三军、悍不畏死,可你想过我们的妇孺老幼没有,难道你明知不敌,也要以卵击石,你难道要我们的妇孺老幼为你的英勇行为殉葬?”李长老那个尖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听上去满是道理,不过此时听来,有种说不出的刺耳。
张猛一听,顿时急了,可一时间又说不出什么道理,一张脸憋得通红,原本说话干脆的他竟然结巴起来:“我…我…我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我只知道决不能投降!”
张猛被逼成这样,一干武将全都忿忿不平,王子鹰更是大怒,刚要起身,但被龙锋给拉住了,对他说道:“先听听别人怎么说。”王子鹰坐下后,可心中的那股怨气却并没发泄出来,坐回椅子上的他,还在呼呼的出着粗气,有些孩子气的将自己的手臂从龙锋的手中挣脱。
龙锋将王子鹰拉住,这个细小的动作被老国王看在眼里,他有些赞许的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停留在一个的老者身上,对他说道:“龚长老,你既是三姓族长,也是三朝元老,在这件事情上,本王想知道你的想法?”
众人把目光集中在这个三姓族长龚长老的身上,他满脸核桃皮似的皱纹一动不动,一双雪白的寿眉压得很底,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在听完老国王的话后,龚长老,慢慢的站了起来,对着国王微微的一躬身,行了一礼,说道:
“老臣今年已年过八旬,虽然书读得不多,但跟随过两代先皇南征北伐,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如今年迈,蒙大王荣宠,准我脱卸俗事、颐养天年,老臣再次叩谢大王恩典。”这龚长老虽然体格消瘦,口齿有些跑风,言语却是很流利,说到这里颤巍巍的正准备下跪。
老国王一见,顿时站了起来,因相隔甚远,只得双手虚托,口中忙道:“龚长老乃国之柱石,有大功之人,不必如此多礼。”国王话没说完,王子鹰已经抢在前面伸手将龚长老托了起来。
此时站在龚长老身后的李长老,也过来伸手相扶,一边扶一边大声的对他说道:“龚长老!您跑题了,今天是说国家和民族存亡的大事。”李长老的声音很大,惟恐他年迈耳背听不见。
龚长老没有理会他,挺了挺已经弯曲的背,继续对国王说道:“近年赋闲在家,把年轻时很多不明白的事理,渐渐的琢磨清楚了。一个民族、乃至一个国家,其实也就和一个人是一样的,在遇到问题时,只要弄清楚有所不为和有所必为,也就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了。”
说到这里,龚长老转过身来对着李长老,寿眉一抬,望着他说道:“李长老,你博览群书,能言善辩,这是你的长处,可你不能把这些诡辩之术用到民族大义之上,不管你如何的巧舌如簧,千年之后,难道你当得起投降的这个骂名?!”这话声调不高,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不但使李长老哑口无言,也使得那帮打着主和外衣的投降派顿时住嘴。
“回大王!老臣的话完了。”
一时间,整个议事大厅仿佛还荡漾着这使人振奋的声音。
“好!说的好!”龙锋被龚长老的话深深感染,带头喝起彩来。尽管此时他的内心还根本没进入目前的这个角色,但他似乎忽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就是,真理不仅是放之四海皆准,而且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此时他不禁就想起了抗战时期那些打着曲线救国外衣的汉奸,这番话就可以给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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