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孙乔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向郑小河抱歉地笑了一下,接着又望向我,“沙狞,我的衣服是被一束花染黑的!”
“啊?你说你地衣服被花染黑的?”我看着孙乔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一只长颈龙,“什么花是黑的?什么花能染色?什么…………”说着说着,我突然脑子里猛地也闪过一样东西,这让我的脸色也变了。
我和孙乔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相互看着,半晌都没有说话。我和孙乔不说话,郑小河和飞过海也不敢说话,只能在一旁陪着。
“你想到什么?”沉默半刻后,孙乔突然开口问我,她也意识到我好像知道什么。
“小乔,你说你的衣服是被花染黑的,那你是不是见过那些黑色的花?”我不答反问。
“是的,我见过,我还拿在手里过!”孙乔用力地点点头。
“那些花是不是菊花?”我盯着孙乔继续问。
“没错,是菊花!”
“你在哪找到的那些菊花?”
“这次十二个场子被人同时踢了,踢场子地人在临走地时候在每个场子里留下了一束!你呢?你也见过?”孙乔无比惊奇。
“嗯,我也见过,我在老大的墓地见过。有人给老大上过花,就是一束黑花地菊花,我摸过一下,手指被染上了黑色!”
“这是哪个王八蛋这么无聊?”站在我另一侧的飞过海实在憋不住了,恨恨地骂了一声。
“哥,你先吃饭吧,不然就凉了!”听到飞过海说话了,郑小河也忍不住劝我先把饭吃了。
我向郑小河投去一个感激的微笑,两只手很机械地端起饭碗,一边想着事,一边吃着饭。这份鲍鱼泡饭算是浪废了,在我嘴里现在如同嚼蜡。
孙乔再没有说什么,不过从她那低垂的目光中也能看出来,现在孙乔也在思考,这一桩桩的事,都透着一股子诡异。
“小乔,我问你,我从台湾回来的时候,你是怎么接我的?”饭只吃到一半,我就放下了,皱着眉问孙乔。
“什么怎么接你的?就船接的呀!”孙乔一愣,下意识地回答我。
“不是那个意思。我临走的时候,特意要求警局知会海关那边,让海关这一段时间严打,尤其是对偷渡加大巡查力度,你们是怎么出的海?”
“你还说呢,最近西澳的海边真地很严,什么黑货都过不来,政府的巡逻艇二十四小时撒网式巡查。我没办法了,只好从西澳北边很远的地方出海,绕了一个大圈子去截你的。”孙乔还埋怨上了。
“也就是说,现在海关真地很严喽?我不但知会海关了,连西澳的陆海空交通这一段时间都被监视,以防那帮台湾香港和日本人来捣乱。就算这些巡查啊,监视啊有漏洞,但是一次性想派到西澳五百多人,应该不可能吧?如果只是侥幸过来了一个两个,哪怕十个八个,我都能接受,过来五百就是开国际玩笑了!”我越说越认真。
“你是说……”孙乔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一只玉手掩在自己的樱唇上,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
“砸我们场子的这五百多人敢这么明目彰胆,还不怕别人把他们认出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五百人不是凌云的人,最起码不是凌云的老人。现在外面的人进不来,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些人是……”
“别说了!”孙乔突然挥起手,打断我的话,她现在显得非常烦躁。
孙乔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勉强微笑着站起身,又看了看郑小河。
“小河,我有点事要先回社里,你陪着你哥说说话吧,他一个人很闷的!”
“哦,小乔姐,我,我知道!”郑小河也是勉强笑着点点头。
孙乔转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匆忙地向病房外走去。
“哎小乔……”我看着孙乔的背影,突然喊了她一声。
“沙狞,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教我!”孙乔头也没回,只是扔下这么一句话,人就急匆匆地走了。
看到孙乔走了,我这才专心把剩下的饭吃完,又喝光了那一大杯牛奶。郑小河帮我把花插进病房里的花瓶中,又替我把吃饭的东西收拾干净。
“飞过海!”我坐在床头,向飞过海勾勾手。
“哎,狞哥,你说,我听着呢!”飞过海急忙伏身,把头靠近我。
“明天,你打电话,让小三从青龙堂派来一些兄弟,再加上你和大雷,你们把我姑姑和表姐,哦,还有小河,都送神仙花园去。”当我觉得局势越危险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我的家人会越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