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林故意装做什么也不在乎,像一个司空见惯的原驻民一样。但这里的乞丐们却很在乎他,饥饿让他们将一切穿得起衣服,能站直了走路的人当成了食物的来源。
“可怜可怜我吧,好心人,愿神保佑你。”一个老头子走了过来,一把就拉住了默林的裤角,那双老手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上面的青筋都显现了出来。
默林低头看着皮肤因为缺水少吃则变得皱巴巴的脸,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的不忍。但他明白,如果自己现在给了这人钱,那将无法从这里脱身。他的身后,身侧,正有无数双渴望的眼睛窥视着,一旦发现有人肯给吃的或钱,就会蜂拥而至。
“请你让开!”默林用冷漠无情的声调说着,抬起了头,表情冷得像冰一样。
“该死的人呀,有吃有穿却没有心,没有肝,诅咒你,诅咒你早早死掉!”老人摇着头,在地上几乎用爬行回到了路边。
默林强忍着内心的痛苦,走向了一家裁缝店。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心爱的人还处在生死门的边缘。
“老板,有没有上好的黑色布料?”默林的脚刚一进门就问了起来。
初春时节,诈暖还寒,而默林则只穿着一件单衣,淡蓝色的布衣因为洗的次数多,已经显得有些陈旧。皮靴也许是默林身上最值钱的物件了,但上面掉下的表皮形成了一块块的斑记,也只能用穷酸来形容。
“先生,上好的布料是很名贵的,一般只有贵族才订它们。您……?”裁缝有些怀疑地看着默林,但语气却并不坏,因为默林的气质相貌都隐隐地透着一股子贵族的味儿。常与上流人士量体裁衣的他,已经有了些察觉。
“是的,我刚刚从战场回来,需要一身新衣服。”默林从怀中掏出了几个银币,那是他从萨伯威的包里顺手‘拿’来的,也是他所有的财产。
“啊!明白,明白,您没去成衣店就对了,我是全斯格瑞姆最有名的裁缝,我保证,让您今天就能拿到衣服。”讨好地自夸着,裁缝已经伸手去接钱了。可到最后,他却接了个空。
默林缩回了手,“怎么?你不能让我在与城主见面前就穿得体面一些吗?”,默林有些急燥了,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家里着了火一样。
“那么……,一个小时如何?”善于察言观色的裁缝立即开始讨价还价起来。
“半个小时,我只要简单的缝制,能穿就行,不要特别样式,必须全黑。”默林挺直腰板,板着脸用鼻孔看着裁缝说了起来。
“好,不过……,里面是加天鹅绒还是上好的细棉呢?”裁缝开始与默林讨论起细节来,他开始担心,默林是有心来找碴儿的。如果做好了到时不付钱,说是初春的天气冷之类的,那可就糟了。
见裁缝试探自己,默林把银币拍在了身边的柜台上,“我只要布衣,速度!”。
“好嘞!”裁缝将银币拿到了手中,这下算是放了心。
没过多久,那裁缝就拿着成衣回来了。穿上衣服后,默林高兴地笑了笑,“你还真不是吹牛的,手艺没话说,花式的缝制竟然可以达到这种速度,我满意了。”。
光是目测就看出了默林的身材,光是看默林的打扮就猜出了他的生活习惯,这个裁缝果然精于此行,手艺了得。而当默林准备离开时,他喊住了他,“先生!”。
“嗯?”默林停下来,转身挑了下眉。
“您忘了换靴子,这身衣服远不值您出的钱,我给您一双好皮靴,希望您下次还来光顾。”裁缝从身后拿出了一双同样是黑色的软皮靴,穿在脚上,一点也不影响活动。
默林点了点头,“很好,我记住你这里了,等着我回来打赏吧。”。
“谢谢!”裁缝礼貌地向默林鞠躬告别,但当他起身时,发现自己面前已经没了人。他甚至没有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
追出去看了看,根本没有默林的人影,天色将晚,裁缝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啪’的一声,打得他眼冒金星,再拿出刚收下的银币,他笑了,“管他是人是鬼呢,有钱就好。嘿嘿,挣了一大笔。”。
入夜,风吹动着较厚的云层,遮住了整个斯格瑞姆的上空。站在城主的城堡下,默林擦了擦汗。制造出乌云的魔法,并不是他现在的魔力所能承受的,但他还是成功了。用真力让自己的精力和体力迅速地恢复着,默林看向了高处,自己瞄准已久的一个窗户,它没关起来,正好是一个突破口。
“金币,我来了!”默林轻轻地自语着,两脚一发力,一下就蹿上了高有十米的窗台,手一扒,立即飘了进去。
落地后,默林刻意将身子变轻,发出的声音连猫都听不到。接着,一个全身都是黑衣的人,开始了他的财富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