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象形文字的误会,很多人往往把鸩鸟与鸠鸟混为一谈。WWw。QuanBen-XiaoShuo。Com后者是鸠鸽科的鸟的泛称。
古时说有五种鸠:祝鸠、鸤鸠、爽鸠、雎鸠、鹘鸠。从分类上看,祝鸠和鹘鸠是鸠类,鸤鸠是攀
禽类的布谷,爽鸠是鹰类,雎鸠是鹗类。这个混杂的种属很容易孕生一些险恶的词汇,例如:鸠
鸩等等,在这样的不良暗示下,把
两者混为一属,似乎又情有可原。
由于屈原作品里出现了鸩鸟,有人认为《离骚》中“吾令鸩为媒兮,鸩告余以不好;雄
鸩之鸣逝兮,余犹恶其佻巧”是说屈原看见有女戎国的美女,便托鸩鸟为媒,鸩鸟不肯并且远离
了他。接着他又想托雄鸩为媒,但却“心犹豫狐疑”。其实这个解释有些一相情愿。鸩鸟并不能
成为媒鸟,李商隐诗“青雀如何鸩鸟媒”显然是继承了屈原的用意,不过想想也对,连鸩鸟也可
以托之为媒,就可以推测相思之毒已是深入骨髓了。有学者研究考证,“余令鸩为媒兮”除了表
达屈原的思想外,还反映了古代捕鸟的一种方法,即以鸟引鸟捕之。《六臣注文选》晋-潘安仁
《射雉赋》注云:“媒者,少养雉子,长而狎人,能招引野雉。”至今在长江三峡地区,仍有人
沿用养活鸟以为媒招引野鸟来捕之的古老捕鸟方法。
可以肯定地说,古时确有鸩鸟存在,它的身世和功用我倾向与这样一种判断:此鸟主要
是来自于险恶宫阙的渊薮,并推进阴谋理论的执行。它飞行的身影总是晃动在宫廷的天幕上,它
是既行使着“天罚权力”的地下判官,又是被黑暗权力宠幸的鸟儿。因而,它出没于平民的注意
力之外是毫不奇怪的。鸩鸟肯定不是生活在神话的古风中,它偶尔也从文化的腐质物里发出古
怪、凄厉的鸣叫。由于它出没于人口稠密、风化奢靡的江南一带,当地人也称它为同力鸟,雄鸟
叫运日,雌鸟叫阴谐,双飞双宿,俨然是连环杀手。作为顶级的剧毒鸟,黑身赤目,羽毛紫绿
色,它的身躯像一块黑炭在空中飞舞,尖而长的嘴喙犹如火蜈蚣一般在空气里燃烧,连留下的气
息也令人窒息。
如果近距离观察,鸩鸟前半身像鹰后半身像孔雀,足有三趾,走路或者嘴喙都会发出
“邦邦”的执拗声音,声音阴骘而幽深,如年迈的守夜人敲着羊皮鼓,它震落的露水偶尔滴落在
皮面上,让声音蒙羞。这种鸟深居简出,如若外出必有怪事发生。雌鸩阴谐一叫,肯定是几天的
连绵**雨;而运日长鸣的话,往往是连续的大旱,均预示了死亡帷幕的开启。鸩鸟并不是饕餮之
徒,所以它也不会随意攻击蛇类。它捕食的时候有一种巨大的威仪,类似于“虎行似病,鹰立如
睡”的姿势,好像是不期然地从毒蛇的巢穴前经过,它以一种神秘的舞蹈步伐来显示自己的君
临。这种步伐叫“禹步”,富有弹性,充满忧郁和感应,好像是按照冥念中的指示在亦步亦趋。
人们极其忌讳见到这种罕见的鸟步,《尔雅翼》卷十六记载说:“……昔有人入山、见其步法,
归向其妻索之,妇正织而机翻”。可见此鸟毒恶之甚。鸩鸟宛如硫酸的祖先,所到之处,树木枯
死,石头崩裂,毒蛇立即瘫软,鸩鸟这才上前从容进食。
鸩鸟在水中洗浴,其水即有毒,人若误饮,将中毒而死。自有此传说后,人们因惧怕中毒
而不敢轻易饮用山林之水。《朝野佥载》也记载说,“冶葛食之立死。有冶葛处,即有白藤花,
能解冶葛毒。鸩鸟食水之处,即有犀牛,犀牛不濯角其水,物食之必死。为鸩食蛇之故。”翻译
过来的意思是,野葛吃了就得死。生长野葛的地方,就长有白藤花,它能解野葛的毒。鸩鸟饮水
的地方,就有犀牛,犀牛不洗角的地方,生物喝了这水一定得死。因为鸩鸟吃蛇的缘故。而李时
珍在《本草纲目》里基本沿袭了这个说法,强调了一物克一物的仁义思想。但总体上说,鸩鸟是
克不住的。因为它俨然已经成为权力和复仇的使者。它必须持续飞舞在激烈的**风浪里,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