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走进任飞的房间,他正熟睡,像一个单纯的孩子。wWw!QUAbEn-XIAoShUo!coM她想:他的确是个可怜大孩子。她在任飞的床头柜上找到了他的笔记本电脑,于是拎起来就走,她可不希望任飞在她操作了一半的时候突然醒来。
林依带着笔记本电脑走到了旅馆的顶上。清凉的海风吹来,很冷很冷。
猛然间,林依感到有什么不对,回过头去,任飞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眼中荡漾着无尽的绝望。
天空中,一条长长的火舌撕裂黑暗,闷雷滚滚,酝酿了太久的雨点密集落下。
“你是在帮谁做事?暗黑行会?”任飞的声音低沉,不带任何语气,“我家保险柜里的东西也被人动过了,是不是你干的?”
林依痛苦地承认了:“是的、是的。”
任飞咬了咬牙:“你和扬羽还保持联系?”
林依又只能承认:“是的……”
任飞转头盯着她,仿佛一头盯着敌人的鹰:“你一直都在欺骗我的感情?”
林依拼命摇头:“不,不是的。”
任飞大声咆哮:“你跟暗黑行会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还爱着扬羽?”
林依被他弄得十分恼火,大声道:“我也是被逼的,他们扣押了我的保姆,你让我怎么办?”
任飞把目光放向大海深处,冷笑起来:“我为什么要信你?我们是什么狗屁关系?我为什么信你!”
我们是什么狗屁关系?我为什么信你!
那瞬间,一种叫作“绝望”的气氛充斥满整个天地,让他们都变成了雕塑,任由暴雨倾泻,却一动不动。
也许,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任飞有将目光聚焦在了林依身上:“你滚吧,马上滚!就当是我太愚蠢,才会爱上你的!”
“好,那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林依用手背擦掉眼泪,她不想在这个“自以为愚蠢”的男人面前哭。她转身就奔下楼去。
任飞也缓缓地走下了楼,但他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深爱的人一直在欺骗你……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
如果,如果……
你为什么,为什么骗了我这么久……
我恨你!
任飞失魂落魄地走着,猛然间发现自己已经走进了旅馆的酒吧里。也许我是该一醉方休了。他这样想着,苦笑了起来。
年轻的调酒师是个很帅的男孩,他的动作很熟练,调起酒来就像是表演魔术。
任飞发现一款名为“咬”的鸡尾酒,喝的人很多,于是也要了一杯。
调酒师是个冷漠的人,对他来说,似乎,顾客也并非上帝,他只是在做一件他喜欢的事情而已——他用他修长的手指将“百利甜”和“君度”这两种洋酒调好之后,倒入一只长形的圆口小杯中,于是,酒色自然分成两层,上面透明下面奶白。
他又在奶白和透明之间加一层“黄丝带”,一种名为“香蕉甜”的果汁酒,使酒色更显动人。
最后他用忌廉将杯口封住,递给任飞。任飞看也不看地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女孩出现了,她酒红色的头发被高高地盘起,穿着黑色的无袖夹克,脖子上还带着皮带!
她坐在任飞身边,对他笑笑,然后向调酒师要了和他一模一样的一杯。
年轻的调酒师用同样纯熟的手法给了她酒。
女孩妩媚地对他说:“我要刺激一点的。”调酒师点了点头,用火把最上面那层“君度”点燃。
女孩拿起酒杯,在燃烧的过程中含杯尽饮。火焰衬得她手上的那些玫瑰色花纹更显妖艳、诡异。
任飞不禁问道:“帕里蒂丝,你身上的花纹是哪儿做的,真好看。”帕里蒂丝笑了,她放下空酒杯说:“你跟我来。”
任飞跟着帕里蒂丝进了她的房间。帕里蒂丝从行李中抽出一个皮箱,“啪!”地打开,箱子里面是各种颜料和针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