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来!”
他引着我,踏雪,奔走在雪夜里。wWw、QUaNbEn-xIAoShUO、Com雪,渐渐厚了,没了脚踝,没了小腿,即将离开营寨时,突厥人发现了我们的行踪,人喊马嘶声里,一队队身披骑兵打着火把,源源不断的,从营寨各处向我们逃匿的右寨追来。
一声响亮的长哨,划破长夜。
一匹火红的烈马冲突而来,高长恭的唇边扬起魅人笑容,唤道:“焰风!”马,停在主人身侧,亲呢的打着响鼻,他轻灵翻身上马。在马上,他向我伸出手来,“小兄弟,走,我带你出营!”
雪若柳絮,漫天飘飞,时光,是一个安静的轮回,一切,皆回到了最初的起点。他的笑颜在雪夜里分外皎洁,他笑着对我说:“跟着我,你不会有事的!”
将手伸给他,随他蹬鞍上马,头,轻倚着他宽阔的肩膀,我的唇边有缱绻浅笑。
“坐稳啦!”他策马驰骋,所向披靡,方天戟挥舞之处,拦截之兵如潮水分流,他,杀开一条血路。马,一跃而起,冲破寨栅,冲出辕门。
积雪,越来越厚,长恭的‘焰风’果然是匹好马,马蹄踏雪,有如凌波踏水,扬起薄纱轻雾。我回头瞧去,只见那些突厥骑兵的马却马蹄深陷,行动越来越迟缓。然而,一条宽阔的溪涧横截在我们面前,涧深丈余,涧下水声潺潺,水,掩在厚厚的白雪下。溪涧对面的山林,林茂山深。
雪光映着黑夜,我仔细辩认,却发现,仿佛,这不是下山的路。
“这不是下山的路!”身后,林间火把渐近,追兵将至。
“山下有伏兵,若直接下山,只怕会被碰个正着!”长恭笑道:“我们要走对山,那儿林密路险,突厥人没有设伏。”
“但是,这么宽的涧,我们要怎么过去?”
“跳过去呀!”
他大笑着,勒马退回三丈之远,策马扬鞭,“焰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