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点点的火把如长蛇蜿蜒,渐渐消失在黑暗的原野。WwW。QuAnBen-XIaoShuo。cOm夜晚的风,肆无忌惮的从盆地四方吹来,高耸入云的祭天台上,那杆金狼旗,在风中发出哗哗的声响。远方,有狼群在向天长嗥,此起彼伏,带有哭腔的声音凄凉悠远,拖着长长的尾音。
草原的夜,寒冷而又寂静。
“木兰。”长恭翻身下马,将手中寒剑插入泥土之中。
“长恭。”我飞跑着向他奔去,他远远伸开双臂接住我,紧紧环在胸前。呼吸里,是他独有的淡淡气息,坚实有力的怀抱,悱恻而缠绵,让人永世沉迷。长恭,我只想永远靠在你怀里,就象现在这样,永远,永远也不离开你。
一袭白衣,早已被鲜红的血沁透,我的泪水,混着血水,再次沾湿了他的衣襟。
“木兰,你没事吧?”长恭紧张的扶着我的双肩,仔细打量,当确定我没事后,他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笑容里有柔柔的涟漪,轻声道,“好在你没事。”氤氲在眸中的水汽,被我深呼吸着硬逼了回去,才哽咽着一句“长恭,你有没受伤?”却发现他的右臂上,粘稠的血,正顺着他的胳膊缓缓流着。
“小伤而已,被刀划了一下。”他将手微微一躲,满不在乎道。
“伤口这么深,还说没事?”我颤抖着,迅速撕下衣角,想要替他将伤口暂时包扎,却已被他打横抱起,吻,温柔的落在我鬓角,乌黑如点漆的双眸中有浓浓的缱绻情意,“傻瓜,我当真没事。”
大帐之中,昏暗的油灯下,我替长恭脱下血衣,为他细细清洁包扎伤口,泪水,如珍珠一般,止不住的一颗颗坠落。
三十几名北齐带甲护卫,如今只剩了十数名,且一个个身负有伤。
燕都如此有持无恐,他,根本不把北齐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