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嫣络看了眼睡梦中都在叫他名字的女儿,愤愤道:“长公主殿下那么向着他,连命都不要了,他自然没事!”
秦矜汐动了动右手,剧痛让她不禁发出一声低吟。
“伤到筋脉了,”于嫣络叹了口气帮她捻好被角,“以后可能都不能再捏绣针。”
秦矜汐一听,茫然地盯着被粉色的轻纱蒙着的床顶。她感到母亲抓住了她的左手,“你也看到了,他从来都是那么冷漠。你为他受了伤,他却只是派了几个从人把你送进宫来,那么两日里不闻不问。他不需要任何人。”她突然激动道:“汐儿,听娘亲的话!你是长公主,天下的男人随你挑!但那个人绝对不能是白玄雷……他是不祥之人啊,每一个靠近他的人,都会死!”
她拨过女儿的脸正对着她躲闪的泪眼,“他是一个禁忌……从今以后,我都不许你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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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脉山下源着山溪架起的竹屋里,白玄雷正饮着清茶,愣神地看那溪水带着上缘的桃花喧然而下。“帝师大人可是打算不走了?”
白玄雷点点头。
翾亦之既然不允,那自然有她的道理,帝师何必强人所难呢?”
白玄雷一弯嘴角,好脾气地摇摇头,把翾羽之好心舍他的伤药有意无意地剩在桌子上。三日毒发,现在已过去了两日半,可他丝毫不见焦急之色,只是看着溪水饮着淡茶。头顶清净的天空上,几只洁白的大鸟正悠然地打着转。
翾亦之叹了口气走到妹妹房中,“羽之,你就允了他吧,他这是打算死在这儿呢。”
“姐姐,他要的可是清凝霜!全天下可就那么一瓶了!”翾羽之一跺脚,甚是不舍地说。“再说了,他的伤用得着清凝霜吗?还不知给谁用去。”
“你管他给谁用去,反正不是你。”她看着妹妹嫉妒又委屈的神色,心里浮起轻轻的遗憾。“只有六个时辰了,说说是三天还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救回来,不想后悔的话还是乖乖给他吧。就盼着那位姑娘不要一股脑儿用尽才好。”
翾羽之欲哭无泪,他要用她的药去照顾别的女孩儿,她不允,他还要死给她看……自己造的这是哪门子孽啊!
第二天,凌月打开越骊宫初月殿的大门,正要踏出去却看见正对着脚心有一瓶小小的伤药,下面有一张纸条详细地写着什么时候用、用几次。她大喜着跑到秦矜汐寝殿里拿给她看,结果她狂喜地拿过来一看,却霎时失望地摇摇头。白玄雷字迹再清秀也不至于清秀到这种地步,何况他的字一点都不清秀,反而很跋扈的。
秦矜汐躺在**想了想,又要了个火炉用热气熏着,不一会儿果然冒出一行青色的字迹来:殿下,下愚为此药几**,望纳之,勿忘。她看看凌月不怀好意的贼笑,倏地蒙到被子里把自己捂起来。(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