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雍晗神色一凛,弯下腰捡起来,神色迷离。“你一直带在身边,嗯?”
她赶忙呲牙咧嘴地一摇头,当她吃那么空,没事挂把匕首装泰山啊。也就是塞在枕头底下而已。“今天本来就是去找你地,想还你。”
秦雍晗继续眼神迷离地望着她,如果楚轩谣仔细看的话也不会面红耳赤了。因为他眼里全是坏笑。他就这样低声地、恨铁不成钢地上前,屈起食指一下下扣在她脑袋上,“今天总带着吧。人真是笨死了,带着枯血都会被人打耳光。”
“我总不能拔出来刺她吧?”
“全后宫哪个女人不认识枯血啊!”他实在憋不住吼出了声,许久不用的手势和沉闷的叩击声让他暗爽不已。
楚轩谣一气急,一把拉住内外室之间的竹围,“我再说一遍——你滚!”
“皇储妃,你恐怕要记着……”秦雍晗隔着竹围愤愤地冷哼一声,好像也动气了的样子,其实凌厉地线条都舒缓着。“你刚才又没说过这句话,不用加再。”
“我当然记得!你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五百七十六个儿子!生死你……”
“明明说过不认识的。”秦雍晗哑然之后,揶揄地笑道。“连儿子都数得那么清楚,都是你生的?”
楚轩谣惊诧地发现,自己已经说不过他了,于是又丢出一个枕头,想了半晌才回敬道:“你雌雄同体自己生!”
秦雍晗不太明白,不过隐隐也知道肯定不是好话,只能滤去顺着自己的话接下去,“没有四百也有三百吧?”
她急中生智冷笑一声,“是,是我生的,和别人生的。”
秦雍晗一把扯下竹围狠狠丢了个爆栗在她头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暖坞阁。偷听的昙姿纤月赶忙施礼。
秦雍晗懒懒地“嗯”了声,低下头,瞄了眼拘谨的侍女。他突然挑起了纤月的下巴,一只手撑在墙上,把她困在墙与人之间。纤月始料未及,瑟缩着打起颤来。
“你是纤月?”
她脸上殷红一片。“是,皇上。”
他已经听到里头的动静,俯在她耳边调笑着说:“蛮沁舞多撒……”话音刚落,里头就飞出一张积着灰尘地琴,“不许在长平苑里调戏我地女人!”
他大笑着离开。不远处,一双眼睛透过门缝,把这些牢牢记下。
蛮沁舞……
是啊,要开了呢。
当晚入夜,他就又飘到洗心殿去开他的帝党大会。裂羽战后第一次大会合,不由得感慨万分。秦雍晗听着那些不为人知地始末,时不时曲着食指叩起桌面。
“人啊,真是笨死了。”
当然,这评说得是他们的对手。
裂羽公子们对这句话很宝贝,他们忠心地认为他们的君上很伟大,用那么简短把功过是非统统抹平。于是过了个把月,这种趋势扩散到整个雷城里,街头巷陌时常飘出各式各样嗓音演绎的:“人真是笨死了……”(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