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谣又端着食盒杵在上书房外头。Www!QuAnBen-XIaoShuo!cOM一般来说,他若不在会遣人告诉她的,嘿嘿,他今天什么都没说。她在廊道的座椅上坐下,乖乖等着。
过了会儿,一个小太监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身后,把她吓了个半死。小太监偷瞄了眼抚着胸口的皇储妃,躬身道:“娘娘,皇上有旨,让娘娘速速前去。”
她鼓了鼓腮帮子,“去哪儿?”
“娘娘跟着小的走就是了。”
“哦……”楚轩谣软塌塌地应声,拎起食盒跟上。“对了,连公公呢?怎么今天没看见他?”
“回娘娘的话,公公办事去了。”
这不废话!不过她也不再多问,跟上往北走去。
走了一阵,周围的宫灯渐渐稀少起来,路昏黯不清。那小太监手里也没有风灯,楚轩谣不禁埋怨,“怎么不点盏灯?”
“回娘娘的话,皇上不准。”
楚轩谣更奇怪了,她隐隐感到有什么不对劲。“你是龙翔宫的人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回娘娘的话,小的一直在洗心殿当值,平日里不去外殿。”
洗心殿?
她皱了皱眉,又紧了紧斗篷的束带。她现在是体弱得无可救药,若真有人要对她下手,她可是手无缚鸡之力,腹无杀鸡之胆。她停下脚步,“你叫什么名儿?皇上遣你来传口谕。到底所为何事?”
打死她都不相信秦雍晗要给她惊喜!一是因为,他穷得没钱搞浪漫,也不会废那个闲心——他相当地认为女人是不能宠的,一宠就登鼻子上脸,何况楚轩谣不宠就已经很登鼻子上脸了。
二是因为,他若有事找她,事先必会和她约好地。大皇宫里头。见个面不容易啊,遇到人多还得玩擦肩而过。
“娘娘。就是前头——请。”他依旧谦卑地拱着身,“小的是小林子,娘娘一定没听说过的。”
楚轩谣思量着点点头,顺便一甩斗篷。空中划出道曲线,有什么悄无声息地落到附近的草甸里。
那是一只造型相当诡异的玉蝴蝶。南宫给她的时候,她很认真地说:“听说采花贼都叫玉蝴蝶。”南宫很拽地掉头就走。事后,楚轩谣就很迷惘——她不知道到底自己是皇储妃。还是南宫是皇储妃,怎么一个个都拽成那样……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赌一把——她要留条后路。
绕来绕去,绕得脑细胞都打了结,那小太监终于弯腰作了个请的手势。前头是有些破败地殿宇。即使站得那么远,还是可以听到里头热闹的人声,灯火通明地殿宇和一路走来的荒芜大相径庭。
洗心殿就像传说中的幽灵古堡一样,高旷的树木覆盖了通往那里的路。孤独地矗立在夔宫深处。
楚轩谣探头探脑地朝前走去,心里忐忐忑忑。她蹑手蹑脚,尽量避着那些从窗隙中透出的光线,更不想正对着大开的殿门。待近到五十步时,她已经可以分辨出秦雍晗低沉清冽地嗓音了。
她回过头去看看身后的小太监,蓦然发现。那里只剩下一片漆黑。电光石火间她脑子一转,打结的脑细胞活络起来,在她想清楚之前,身子转还就跑。
这回甚至南宫牧野都救不了她了,心渐渐凉下去。那个太监若不是他的人,那后果不堪设想——现在百分之九十九可以确定,她被人给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