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淮在马上恭谨地点点头,眼里却闪过一哂。“那便请静公交出静家的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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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雍晗用一根楠木簪子骗了楚轩谣当他老婆。上头的珠是节雕出来的,浑然一体。
他说我挑了很久。楚轩谣说哇我好喜欢,于是他就笨手笨脚地帮她掠起新婚地发式。
然后他们手牵手回到霰汐宫,骗秦矜汐。
秦矜汐张大着嘴巴看他们两个谈笑晏晏地从眼前经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楚轩谣还挑着一根楠木簪子。
秦矜汐不解地问:“你、你们……”
楚轩谣瞪了她一眼说:“喂,你不陪在公主府里相夫教子。跑到我宫里做什么来啊?你那二十几个面首今天不闹腾吗?”
秦雍晗揽过楚轩谣:“小孩子闹,被期门宫里的教官罚了,我们去看了看他——顺便把我那个宝贝女儿送到沃雪原去消暑。”说完他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而楚轩谣已经变了脸色——现在跟楚轩谣提小孩子,无异于自挖坟墓。
幸亏秦矜汐筋够粗,马上lou出了惊悚的表情。她尖叫一声冲出去,抓了个人就问:“今儿个什么日子?是承平六年的除夕吗?是吗是吗?”
楚轩谣忍不住哈哈大笑。外头,秦矜汐被于嫣络一个脑壳打傻了。于嫣络刚刚如同往常一样见过外命妇,现在是时候该走了。
楚轩谣进殿,把秦雍晗带在妆镜前。接过昙姿手里的铠甲。帮他系牢火红色的带子。“头发这样黑,晚上就像火倾在上头一样的流光……是应该配银色的战甲。”
秦雍晗不语。只是笑,任她一下一下用力勒紧,有意无意地摆弄着千叶银安菊的银链。他摆着大字,透过镜子去看外头雪地上地反光。
“很久以前,我听到过一句话,现在觉得应该讲与你听。那一年黑太子十五岁,他地父亲对老臣子说,让年轻人去建立自己的功业吧……”她环住他,踮起脚把头搁在他肩膀上,懒洋洋地笑着看镜子里地人影。“这样想来,本就是很纯粹的事情,我一个女人,有点多余。”
“胡说,有一半是为了你。”他转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不过你还懂得真多,我也自负是个阴险文人,史书大多也都涉猎,怎么从来都没看到过什么黑啊白啊太子的?”
“以后再将给你听吧。汉尼拔,金雀花王朝,三王大战萨拉丁,亚历山大的高加米拉……都是些很有趣的故事。”她笑笑,“我在南苍等你。”
此时,太后和长公主站在台阶下,看秦雍晗推了推楚轩谣,“走吧,再不走会来不及。帮我照顾好母后和矜汐。”
楚轩谣姿势不雅地跑下台阶,也没有回头,掺了太后和公主两个走远。秦雍晗看了一会儿,把目光投到了另一边。
快过年了,他下了令让宫人回家,所以宫里空空荡荡的。
他在等待什么。
果然,悠悠的马蹄声来,三骑转过甬道,都是整装待发。
秦雍晗按了按天都的剑柄,得意而又猖狂地骂了句娘,奔下阶梯跳上了他那匹万里挑一的好马。
眼里流淌着火焰。(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