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柳九营先锋营偏将霍先,参见皇上!”
秦雍晗拍了拍他的肩,“晋印炽的部下?”
“呵呵,呵呵呵……”霍先笑得lou出一口白牙。Www!QuanBen-XiaoShuo!cOM他一个行武的大粗人,被幽千叶委以重任来接应皇帝,高兴得几天睡不着觉。他带着手下的一个千人队来帝都外埋伏,在雪地里硬生生挨了五天五夜,今早上起来还特意把头发抹得锃亮……结果这皇帝穿得还没他齐整。
不过也是,皇帝战场里冲出来,哪里还认得出是个人?听说皇上有个挺喜欢的姑娘,为了她帝都都不要了,不会也跟着吧?跟着大概就不会在乎他是不是情种皇帝,直接甩了甩了。
他想这些的时候一直在傻笑,秦雍晗很没办法地叹了口气,敲了敲他的战盔,“怪不得,我说怎么看起来那么傻里吧唧的,原来是他手下。”
说完,他走上高岗,掏出怀里的地图,对着稀薄的晨曦看起来。邢绎骂骂咧咧地几个提纵,kao着旁边的树干就坐下,把战盔顶在手上摇晃。“静容恭那孙子不知道躲到哪里,昨儿没瞅着他。”
“他不要紧。”
“那谁要紧?”他看着山坡上不满一千的军士横七竖八地躺倒休息,自己也困得要闭眼。
“没人要紧……谁也不要紧了。”他笑笑,在雪地上盘腿而坐,变戏法一样从大氅下掏出一壶酒。
吾辈并辔而行。天下孰与相争?
再也无人掣肘的圣武帝在他西行地上,如是说。
☆
帝都外三里,苇丛。
“印炽……你别……”
“印炽……你……你不要乱来……”
“我……我不可以……真得不行……”
“印炽……你怎么可以……要我做这种事……”
“你……你放过我……”
“阿嚏!”晋印炽打了个喷嚏,扭过头来,“十七,你放过我才对,我快要冻死了。”
他偏过头看看自己空荡荡的左袖……
接着从衣襟下伸出左手。把左肩剥得更裸lou一些,然后又看看皱着脸的楚轩谣。
“我……”楚轩谣擎着枯雪摇摇头。“我不敢……”
晋印炽叹了口气,呆呆地坐在雪地上等她——他不会哄女孩子,那就只有等着。
楚轩谣踯躅良久,终于凑近道:“你真要啊?”
晋印炽点点头,拨了拨面前的火堆。“没怎么难的。你在伤口左边划一道口子,右边再划一道口子,深一点。一用力就可以把箭拔出来了。”
“会流血的……”楚轩谣瞟了一眼那支箭,立马又低下头。
晋印炽起身,上前在马褡子里头找了半天,终于找出把匕首,很粗糙的货色。他把匕首放到火里,专心地烤起来。
“你不会是……想……”楚轩谣已经说不出话来。
“没有药。”他低着头,微微皱眉,但声音却如同往常一样。低低地,轻轻的。“我没关系。”
楚轩谣看了他稍许,终于颤抖着抓起枯雪,削掉他左肩背上钉着地长羽。然后她迅速在伤口近旁开了两道口子,抓住箭柄,蓄力。用力……
晋印炽猛地向前一顿,低下头。整整压抑了数秒,他才喘过气来。